以下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枯树残阳的散文,本文共12篇,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枯树残阳的散文

枯树残阳的散文

傍晚时分,搬了椅子,坐在二楼阳台看书,看落日的余晖慢慢倾斜,渐渐消散。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村庄附近的树,早已落尽了叶子,只留下光秃秃的枝丫,像枯墨画,仅仅用线条勾勒几笔,简净疏朗。

不远处是村野人家。曾经的低矮房屋,渐次被二三层的小楼取代,没有了矮矮趴在地平线的委屈,挺直了腰杆。只是,曾经张扬的炊烟越发委屈,再也没有从前那般,笼罩住整个乡村,逗引着馋嘴的孩子,然后直冲上云霄的霸气。

幸好,那落日还是旧时模样。从阳台望去,只见一轮红日笼着一圈朦胧的光晕,渐渐西沉,慢慢掉进枯树林里,挂在枝头上。于是,那墨色皴过的枯树画卷上,多了一笔浅淡朱砂痕。

我坐在阳台上,手边的书还停留在第一页,目光紧紧盯着太阳,看着它一点一点向西挪,从树林枝头上,再到邻村房屋顶,再到很远很远的远方。

记得以前看神话传说,有个追着太阳跑的大个子,傻傻地想要追到太阳家,一路上不知道翻过了几座山,也不知口渴喝干了几条河。记得我在小时候,也曾骑单车追太阳,那时候只是单纯的好奇,太阳的家到底在哪里呢?如今长大了,才明白每个人都在追太阳,只是这个“太阳”有了个小名叫“愿望”,或者“欲望”。

不知道在阳台上坐了多久,落日余晖尽,只留下一些被染红的云,丝丝缕缕的红,映衬着天空的灰。晚风起,才越发感觉到冬日的冷,回屋,寻了一件绿色的军大衣披上,继续与枯树林相对遐想。

思绪凌乱,不知何处落脚,只是越发怀念起旧时光。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许多旧的东西被遗忘,过年,也没有曾经浓厚的年味了。没有杀猪磨豆腐的繁忙,没有蒸馒头蒸包子的烟雾缭绕,也没有炸丸子放小炮写春联的开心,自然也就没有了许多令人怀念的故事。

天色越来越暗,落日、树林、村庄,都开始被夜幕遮住,像孩童在画卷上泼了墨,只留下纯粹的.黑,和几点偶尔漏出的灯火。我收了书和椅子回屋,妈妈炖了鱼头豆腐汤,味道和从前一样。

有一棵树,扎根在记忆里,无论风吹日晒、雨打霜摧,依旧茁壮成长。

有一棵树,苍老在时光里,无论阳光雨露、啼莺舞蝶,都挽不住它的老去。

有一棵树,曾经枝繁叶茂,荫满中庭。

有一棵树,后来风华尽去,垂垂老矣。

而无论这棵树如何随着时光变迁,它始终让我怀念着,记得它的四季轮回。

春雨如酒,风入帘。每到春回大地,老树抽出新芽时,我都会好奇:老树究竟生长了多久呢?我问奶奶,奶奶只记得她小的时候,老树就已经存在了。而每年燕子回归时,都会在老树的枝条上,嚣张地宣告它们的回归。老树却只是微微一笑,包容了燕子的放肆,同时为这生命的精灵,准备了一场碧绿的盛宴。就如同奶奶,无私的包容着我的调皮,并且为我攒下她舍不得吃的美食。

渐渐地长大,到了后来的夏夜,老树下的阴凉,成了最可爱的地方。躺在树下,可以看到斑驳的星光洒落。耳边,是奶奶哼唱的儿歌和好听的故事。月华下的老树,安静地睡着了。却将一地的阴凉留给忙碌了一天的农人。孩子们在老树周围嬉闹着,大人们则唠着家常。这些都是老树的孩子,老树无怨无悔地为她的孩子,提供了一方安宁。而在睡梦中的我,依旧享受着奶奶给的清凉。奶奶手里的蒲扇,守护了我整个炎热的夏天。

秋意冷,老树渐渐变得枯黄。老树病了。秋风吹过,老树就开始剧烈地咳嗽,震落了一地发黄的叶,如同蝴蝶被埋葬在时光里。或许,老树真的老了,再也不能守护她的孩子们了。如同奶奶,病得越来越重。我很怕老树枯死,更怕奶奶永远地离开我。老树始终都是陪着奶奶的,好像老树就是慈祥的奶奶,而奶奶就是那棵撑起我童年欢笑的老树。

寒冬,老树铁青着脸,等待着春风的抚慰。只是,她等不到了。她只等到一场铺天盖地的雪。那雪好大,染得整个世界,尽是银装素裹的白,仿佛,是这天地在为老树送别。第二年的春天,老树没有醒来,她永久地睡着了。仿佛终于放下多年的疲惫,可以安静地歇歇了。而这一年,奶奶的病,也更加严重了。甚至,她的神智开始模糊,她已经不能够认出她最疼爱的孙子了……

到了七月,老树突然恢复了一点生机,后来又抽出了几片新叶。而在七月的某天,奶奶也离开了,她终于摆脱了多年的病痛,去往天国。我知道,老树是舍不得奶奶的,所以才会用尽最后一丝生命,为奶奶送别。果然,在奶奶去世没多久,老树就彻底失去了生机,完全的枯死了……

如今,老树和奶奶已经离开三年了,她们安静的睡了。而我狂热的思念,你们又能否听见呢……

残阳回忆散文

残阳西暗,岁月依旧春去秋逝,回忆真的好难忘。曾经一起生活过同学、工友、朋友、战友、兄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忘记你们的名字和与你们在一起时的时光了,只有那些残影还在脑海中回忆,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

弯月独影,万物总是轮回万千,思念真的好难得。偶然听到的那些曾经的认识的人的事,有伤心、有祝福、有无奈、有挂念、有担忧,那些已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些已步入父母行列的,那些已踏出家乡创业的,那些依然还在迷途中转的.。   闪星群辉, 青春不怕时光消逝,感情真的好珍惜。

当我们的分开已是事实,但那些感情却是分不开的,不管什么的感情在我们心里永远值得去珍惜, 留个号码、留句祝福、留下拥抱、留些回忆、留住感情,让我们能在天涯各处思念对方。

路灯寂静,深夜无法明白牵挂,消逝真的好寂寞。

每天我们都会遇见好多人和事,有的成为朋友,有的成为过客, 不管朋友还是过客都是我们人生的旅途,我们要懂得珍惜,学会拥有,在岁月的相册里留下点点滴滴的人生回忆。

残阳回忆经典散文

弯月独影,万物老是轮回万千,怀念真的好宝贵。有时听到的那些曾经的熟悉的人的事,有悲哀、有祝福、有无奈、有挂念、有担心,那些已分开这个世界的,那些已步入父母行列的,那些已踏削发乡创业的,那些依然还在掉落路中转的。  闪星群辉, 芳华不怕时光消掉,情感真的好珍爱。

残阳西暗,岁月依旧春去秋逝,回想真的好难忘。曾经一路生活过同窗、工友、同伙、战友、兄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忘记你们的名字和与你们在一路时的时光了,只有那些残影还在脑海中回想,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曾经一路走过的`日子。

路灯寂静,深夜无法明白挂念,消掉真的好寂寞。

当我们的分开已是事实,但那些情感倒是分不开的,不管什么的情感在我们心里永远值得去珍爱, 留个号码、留句祝福、留下拥抱、留些回想、留住情感,让我们能在天际遍地怀念对方。

天天我们都邑碰见很多若干人和事,有的成为同伙,有的成为过客, 不管同伙照样过客都是我们人生的旅途,我们要懂得珍爱,学会拥有,在岁月的相册里留下点点滴滴的人生回想。

老街枯树散文

“老树无枝叶,风霜不复侵。”小桥流水还在,可老街的枯树,叶子已如远离的孩子,不见了踪影。

枯树形单影只,没了生机,未曾哭泣,依然保持着原有的风采。像个坚强的绝地武士,隐隐然,有一种“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之豪迈情怀,它屹立在老街岿然不动。那划向空中伸展开的光脱脱枝条,像是在作凄凉无奈的最后挣扎,又像是在做洒脱自如的挥手告别。

生命的尽头,枯树与老街一起,不离不弃。也许,谁都没有料到,这棵曾经高大茂盛、威风凛凛的泡桐,会与断壁残垣一起携手起完生命最后的旅程。

嘉兴东栅老街,据说这里是此地较早的一个热闹街巷,一条不算长的巷道,一个人不算多的社区,一条不算宽的小河,就这样错落有致地将这条街画在了地图上。与无数个类似的场景一样, 这里的人们总是把日子过得很慢,没有车马的`喧嚣,没有城市的嘈杂,更没有太烦的纷纷扰扰,也没太多的尔虞我诈。这里好似一片世外桃源,人们自得其乐,和睦相处,安居乐业。

“树阴似盖遮炎暑,花穗如烟胜紫鹃。”这枯树,曾经见证了这老街的一切是是非非,它凝视着这里的点点滴滴。像个慈祥的长辈,精心呵护着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四季更迭,老街的人们看惯了它花开花落,习惯了它春长秋藏,得到了它炎炎夏日的习习凉风,也享受了它皑皑白雪覆盖的凄凄之美。

上周,再去老街时,发现已经被拆了大半,一些原本热闹非凡的地方,现如今再也看不到一点生气勃勃的样子。老树已枯,本是意气风发的岁月,却发现它孤零零地站在老街的正中,依然决然地抖掉了身上多余的每一片叶子,独自黯然魂销,像个迷路的小孩,茫茫然不知所措。

我站在老街的路中,看着这孤单的枯树,心生惆怅,总有一丝凄凉在心头萦绕不散。我想,也许,一片土地也是有生命的,当这里被拆的时候,这片土地的生命便到了尽头,而这老树是最有灵性的,它先知先觉,便自行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也可能是不忍再看曾经的美好变成一片废墟。老树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好似高僧圆寂般,不想打扰这个世界,就这样“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所有的昨天都已经成为过去,所有的往事都已随风飘散。也许,已经没几个人会记得曾经的这棵老树。会有多少人,能想起那个仲夏在树下讲过的故事;抑或在那个秋天绕着树嬉戏打闹留下的欢笑?一切都在秩序重建中,失去了原来的面貌,改变了原来的生态,这也许就是生活中的一种不得不面对的无奈。

一生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晴也无雨。老街的枯树,虽然在秋风里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曾经的一切都被记录在了风和雨谱写的历史里,生命的轮回之歌已经慢慢凑响。它一定会以另一种方式,实现自己的价值。

华灯初上,夜未央。如水的月光轻轻落下,洒在老街枯树枝头,泛着一种无力的苍白,一切都显得更加悲凉了。蝉鸣依旧,娇莺恰啼,却只能徒增凄凉。而枯树选择了沉默,独自承受着这一切。一如我们每个人,慢慢地在生活的打磨中变得越来越成熟,从而喜欢上了沉默,不是因为不会说,而是因为不想说。

然,“病树前头万木春”,枯树也会再重生。想必枯树之后便是繁华。哪怕繁华落尽,一曲新歌已成,依然可以笑对明月。

“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再回首老街枯树……”

枯树青藤散文

嘉峪关雄关广场健身区有一颗枯树,看起来很古老。我经常会站在这棵树下仰望,冥想。

总感觉她苍老、枯萎的躯体里藏着许许多多的故事。

想必她曾今一定枝繁叶茂过吧,一定。曾今,她一定翠叶飘飘,婀娜多姿,像温柔多情的姑娘,迎接着每一个从她身旁经过的行人,迎接着每一滴晨露和夜雨。曾今,她一定深情地凝望过每一个日出日落,会把无家可归的小鸟藏在自己浓密的叶下……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枝枯叶萎?又是谁狠心的砍掉她葱茏的枝叶了?这里,这颗苍老的枯树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故事了?倘若,是自然的生老病死,她一定承受了很多痛苦的煎熬吧?我看见过一些新栽的树打着点滴,名为大树营养液。倘若,当年枯树生病的时候,也会有人给她打上点滴,该有多好!

树干底部,有一大块树皮不知去向,大概是经不起长久的风吹日晒,或者是苍老留下的礼物。她雪白的皮肤裸露着,秃秃的树干分着枝丫默默地站着,静静地把这个城市的风沙和曾今遭遇的不幸一一原谅。

不知是谁看不惯枯树的孤寂和落寞,在她的根下埋种了长长的爬山虎。于是,她总会在春暖花开的`时候,青藤依依,花蕾绽放。

从此,枯树和青藤相依为命。

从此,青藤紧紧抱着枯树冰冷的躯体,不再修剪那些纤细的长发。所以,青藤的长发飘过了枯树光秃的枝丫,在风里,在雨里,在夜色朦胧中,轻轻地摇着,给枯树唱着甜甜的歌。在每个暖暖的日子,青藤努力地抽着自己嫩绿的枝叶,努力的温暖枯树的躯体。

枯树看着青藤爬满了她的整个躯体,可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站着、站着。站到天荒地老,站到海枯石烂。但愿!

“活过,总要接受苍老。苍老,本不该羞涩的。”我似乎听见枯树低低的诉说。她尽管皮肤裸露,也会安静的站在人群花团中。虽没有春花秋月的娇艳,却守住了一份相对永久的沉默、宁静,远离了生命的浮华,犹如一座座清静的坟墓,在每个日落星晨,她都会坚定的站着,任凭脚下的草绿花开,任凭青藤在她身上叶生叶落,年复一年。

而关于枯树的一切,我都无从得知答案。只能仰望她的枯萎、苍老。

原谅我不经意的把枯树和青藤幻化成人的模样,来自心灵深处的怜惜,是我对枯树生出的恋慕。

当我再一次来到枯树青藤下,内心起伏的文字悄悄的落了下来,只剩下静静的仰望。仰望这被年轮碾印好的宿命,不由让人心生敬畏。

生与死的过程,该是这样的不可违背和神圣,一路,没有理由幽怨和悲戚,一定要快乐和充盈的过……

枯树是岁月的雕像,默立在繁华中央;青藤是悠悠的希望,在废墟之上点缀梦想。

犹如这哭了又笑了的苦乐年华,总能把幸福和忧伤进化的完美无瑕!

残阳笑优美散文

残阳笑

当一身劲装的他走进那间尘封着回忆的屋子时,迎面而来的不是她那笑盈盈的面孔,而是屋子里堆满的灰尘所散发出来的呛人气味…而这一切他却毫无感知,好像当踏进这个屋子时,他就已经被抽空了灵魂,只知道一味地走向那个靠近落地窗的沙发,手中的剑在地板上划走着,把厚厚的灰尘分成两列,留下一条长长的浅白色的线,剑上的血迹早已被风干,有种狰狞的味道…可这些,他并没有注意,他并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滑落在靠近沙发,最黑暗的角落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上多了一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白色不明微颗粒物,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从看到瓶子里那忧郁的墨蓝色眼眸,温柔的指尖,松弛下来的神经中,应该可以略知一二。

他曾在酒吧里醉,在斗场里打…一切只为了忘记她,是,她是被她亲手推开的,他不后悔…即使看见那个玻璃瓶,他也从未掉过眼泪…

将剑从剑鞘中毫不犹豫地拔出来,狠狠地又砸回了地面,湛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墨蓝色忧郁的’光,那道最忧郁的蓝马上被涌上来的冷漠黑所取代,唇角扯出一抹残阳笑…

第二天的太阳刚刚升过海平面时,晨曦的风,吹走了那最后一道忧伤,他多想变成以前的那个拥有湛蓝色的大眼睛,清澈的笑容,温玉般优雅的孩子,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在太阳跳出海平面的最后一刻,在他的手腕绽放出绝美的死亡…那一抹残阳笑无人再见,却永远印在有幸见到的人的脑海里…当然,还有他的名字―渡。

美丽的枯树散文

三月叩响了春天的大门。万绿丛中,百花绽放,娇艳无比。一棵枯树,长在花坛的一侧,灌木丛中。当游人驻足而望时,感觉这棵枯树却异常的刺眼。

春姑的长裙舞动着春天的韵律,在生机一片的灌木丛中,跳起了绿色的舞蹈。游人的脚步带着对春天的热望,投入到了春天的怀抱。唱着歌,踏着春天的节奏,愉快的走来了。

在这生机盎然的季节,枯树还没抽芽长叶,它孤独寂寞,没有人正视它,青睐它。一株牵牛花的小苗,刚刚拱破泥土,也同样遭到了游人的冷落。牵牛花绿意正浓的醒来了,却无处攀爬生长;它四处求助,要把自己柔弱的身躯依附于别人的肩头。

而百花却昂着高傲的头,冷嘲热讽:“借助别人,炫耀自己,梦做得也太美了。”牵牛花不理不睬,眼中噙满了晶莹的泪花,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寻找。在牵牛花绝望时,却传来了枯树的声音:“到这儿来吧,我愿帮你。”牵牛花感觉像在茫茫的大海中遇见一艘救生的船,颤抖着身躯,缠住了枯树。

夏荷的伞帽唱着抒情的歌谣,在清晨在太阳升起,在傍晚在夕阳西下。枯树扶着牵牛花,皎洁的月光,泻在了它们的梦中……日复一日,朝朝暮暮,娇艳的`百花凋零了,光秃秃的花枝,在初秋的风中摇曳着,分外孤寂。只有枯树和牵牛花,相互扶持,迎接着秋日的烘烤。这时,牵牛花已经绽放了,漏斗状的蓝紫色的花冠,一天天渐变成淡紫色,三朵五朵的缀满了绿色的藤蔓;藤蔓左右缠绕着装饰着枯树。

秋风吹来,枯树和牵牛花相视一笑,彼此的眼中满含着真情。不经意间,游人发现了世间的最美,赞叹声中油然而生一种对枯树的敬意!

枯树的沉思散文

天空阴沉着,愁云惨淡。阵阵东风里带着一缕缕寒气,轻轻拂面,似乎是在轻轻地叹息。灰黄的湖面卷起一层层浊浪,此起彼伏一直延伸着,水天相接的远方一片迷蒙苍茫。湖面上空没有渔鸥飞翔嬉戏的欢欣,水面上也看不见水葫芦忙忙碌碌的身影。

濛濛的细雨宛如湖畔早晨凝重的浓雾,无声地在身边氤氲着,不慌不忙地流淌着。空气里弥漫着湿腻腻的失落,冷冰冰的无奈。眼前是一棵枯死的老乌桕树,两人合抱的身围,粗壮的树干和枝桠仅仅剩下八九米长。枯树从挨着泥土的根部折断,枝桠部分向下,颓然不振地倒在满是垃圾的斜坡上。

浓雾似的细雨无声地飘落在寂寞的枯树上。树根折断处是深浅不一、死气沉沉的淡黄色,一副十分惨淡悲伤的模样。粗大的根部枯皮周围,孤独地残留着几片高低不等的树皮,似乎在寒风里瑟瑟颤抖。折断的树干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虫眼上满是灰黑的尘土,一片狼藉,弯弯曲曲地向伸向黑沉沉的枯树深处。折断面已经一塌糊涂,看不清岁月的年轮,但是清清楚楚地昭示了时代的沧桑。无可奈何地横躺在荒坡上的树干上一片沉寂的死灰色,黄绿色的青苔不知经过多少年的蔓延扩展,痕迹已经布满了树干的全身。但是,随着老树的逐渐枯萎,直至死亡、黯然倒下,一些青苔也随着曾经的依托随风而去做了无奈的陪葬。

濛濛的细雨里,枯死的枝干似乎越来越黑;但是细细瞅瞅,没有丝毫的生气,映入眼帘的是令人心慌的沉沉死气。枯树根周围,五彩斑斓的塑料包装袋遍地都是,死鱼眼睛似的清晰可见。每只上都沾染了黄黑色的泥土,一副灰头土脸的衰败相,使人望而生厌。枯树西边沿着堆满垃圾的下坡一直延伸到浑浊的湖水边,其他地方都是半截墙上爬满了青苔,前后门都紧紧地锁着的房屋,从东南北三面无声地包抄过来,越来越小的包围圈,围三缺一地把老树紧紧包围着。

眼前这棵颓然倒地,已经枯死的老树身上似乎丝毫没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痕迹。不熟悉的人也许根本就没想到,这棵老乌桕树曾经巍然挺立在村庄的西边,曾经宛如旗帜似的在村西田地之间高高飘扬。这棵老乌桕树曾经是坐落在巢湖东岸几个村庄鲜明的标志。

这棵乌桕树最高的时候大约二十米,主干六七米,印象里主干一直就是两人合抱。在煦暖的春风里,在艳丽的阳光下,这棵鹤立鸡群似的老乌桕树和湖岸边村庄里的树木一起,萌发出一枚枚新芽。在温柔的春风爱抚下,很快长成一片片不大的圆圆叶片,碧青碧青,恍如无数双可爱的小手在春风里摇曳,和着春风的节奏吟唱着春天的赞歌。火热的南风里,蓬蓬勃勃的树冠宛如一把巨伞竖立在稻田菜园之中,“哗哗”响的叶片永不疲倦地伴奏着南风拥抱着巨浪拍打着湖岸边金色的沙滩。金风阵阵,秋高气爽的日子里,一片片乌桕树的叶片被清霜染成了深红色,远远望去,宛如一束巨大的火把在村西成熟的田野里熊熊燃烧。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巍然挺立的乌桕树宛如松柏,倔强顽强,枝枝干干好像钢铸铁浇而成的,遒劲有力,不屈地向上伸展着。

过去的岁月里,附近几个村庄的.渔民们划着大盆到湖心捕鱼时,偶尔突遇风暴,渔民们便奋力划着大盆,迎着风浪渴望尽快回到家里。当看到东方浪尖上闪现出大乌桕树的影子时,无不心里一震,瞬间信心倍增,再加一把劲就要到家了。附近村庄远行的游子归途中日渐温暖的心里怀揣着浓浓的乡愁,背着沉甸甸的疲倦,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上远远的高冈,看到旗帜似的大乌桕树时,无不喜上眉梢,加快步伐,温馨的家园就在眼前。

这棵旗帜似的大乌桕树,曾经勾起了多少沉重的乡愁,寄托了无限殷切的期望。同时,这棵树还是我童年时期的乐园,亲见了我童年时期和伙伴们在一起的天真无邪、欢乐和淡淡的青涩。

这棵乌桕树在我家西边,出了我家后门向左一拐,经过二十多米垂柳依依的塘埂,钻进一段主要生长着狼牙似的炸刺树、不高但是枝叶蓬勃茂密的杂树交织而成的绿色长廊,在习习的凉风里轻快地小跑十多米,顿时豁然开朗,一棵威武高大、亭亭如盖的大树就挺立在眼前一块不高但是很平整的土台子上。枝枝桠桠之间,有一个硕大的喜鹊窝。一年四季,喜鹊们常常在枝桠上欢快地“喳喳”叫着。这棵大乌桕树树龄到底有多大,村里的人谁也说不清楚。记得小时候,听村里白胡子老爷爷们说过,他们年幼时这棵树就这样高大,枝繁叶茂。

那时候,乌桕树的东边和北边是紧紧地连在一起的菜园地,南边是生产队的一块旱地,西边碧绿的斜坡下是水稻田。水稻田外是向两边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沙滩。老乌桕树周围是一片二三十平方的空地。

第一缕春风吹来的时候,我和伙伴们的影子总是和这棵老乌桕树密切地重叠在一起,真的是形影不离。煦暖的春风里,在老乌桕树下玩乐的我和伙伴们,一边玩着,一边看着菜园里最常见也是最实用的白菜。翠绿色的叶片簇拥着一茎茎嫩绿的菜薹,在轻风里摇曳的同时仿佛都在蹭蹭地生长着。不知不觉之间,菜薹上萌生出一簇翠绿色米粒大小的花苞。在温柔的春风里,很快就绽放出一朵朵鲜艳嫩黄的花朵。看着靓丽鲜艳的菜花旁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蜜蜂嘤嘤嗡嗡,忙忙碌碌。我们常常跟着彩蝶翩飞的路径,沐浴着徐徐清风,急急忙忙钻过绿色长廊,从池塘边爬进菜园,看着各色彩蝶在菜花丛里翩翩起舞,乐得我们常常拍手称快。有时还可以看到明黄色的蝴蝶轻轻飞来,一闪就不见了,真是“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菜园里的芫荽、菠菜这时也纷纷抬起脖子,举起臂膀,仿佛可以看得见它们在一天天地长高。南边的旱地里,经过了漫长冬季的小麦,似乎在冬季蓄足了劲头,吸饱了雨水,拔节生长的姿势似乎在轻轻奏乐,美妙动听。西边斜坡下的水田里,水平如镜。时见一些小鱼小虾在水里嬉戏徜徉,引得我们常常下田去追赶、捕捉。往往弄得一身水,一身泥。

炎热的夏季里,乌桕树上翠绿色的叶片蓬勃茂密。火热的南风阵阵吹来,树上的叶片哗哗作响。南风拥抱热情的湖水,永不疲倦地拍打着一眼望不头的湖滩。湖滩上蓼花遍地,芦苇丛丛;野蒿野草密密麻麻,宛如一条翠绿色的翠玉,轻轻地镶嵌在这颗巨大明亮的宝石周围。中午大人们休息的时候,我和伙伴们常常悄悄地撩开垂柳柔软的丝绦,神头鬼脸地四处看看,然后迅速钻过绿色长廊;三五成群地聚集在老乌桕树浓荫里,燥热的全身顿时觉得凉爽无比,心旷神怡。望着浪涛滚滚的湖面上,渔鸥在高傲地飞翔。看着大白鹅昂着头,高傲地踱着方步,一边吃草,一边仰天高歌。菜园里玉米秸秆上,一枚枚玉米棒宛如翡翠雕刻而成,精美无比。碧青色的黄瓜,晃晃悠悠地挂在架子下,火红色、或者碧青色的番茄点缀在绿叶之间,真是诱惑无限。浓荫里,我和伙伴们常常在地下挖两排十二个浅浅的小空,玩捉老猫游戏。游戏时常有五彩的蝴蝶在我们身旁翩翩起舞,偶尔窜过来一两只深红色、或者铁灰色的小蜻蜓,引得我们兴趣来了,停下游戏立刻追过去。大树西边斜坡上浓密的草丛里生满了各色的野果,鲜红鲜红的十分耀眼,十分诱人。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这些野果对于我们诱惑很大。

吃着这些野果,咂着酸甜苦辣时,我们常常从篱笆的缝隙里悄悄钻进旁边的菜园,或者种了高粱玉米的旱地里。鬼头鬼脑地四处望望,心惊胆战地摘一两条黄瓜、掰一两根玉米棒子或者青红不论地抓几个西红柿,迅速溜回大树下,带着得意地笑脸迅速吃完。有一次,我连吃了几个青西红柿,一会就觉得天旋地转,倒在地下爬不起来。伙伴们非常害怕,但是无可奈何。过了好一会儿肚子里难受得吐出了不少,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孩子们的心灵里永远没有安静。在老乌桕树下玩着玩着,看着树下稻田里刚刚栽插的晚稻秧苗,我们会兴致勃勃地涌到田边,眼睛睁得田螺似的,看看水里有无小鱼小虾,或者螺丝。顺着水沟找着找着,就到了湖边。回头看着巍然挺立的老乌桕树,顺便下水嬉戏玩乐一番。

秋高气爽阳光灿烂的日子,乌桕树上的叶片虽然少了一些,但是片片树叶宛如一束束火苗,构成了一把硕大的火炬在蓝天白云下熊熊燃烧,映得附近地里的高粱涨红了脸,好像喝醉了似的,映红了天空的彩霞,辉映了大雁南飞壮观的旅程。

朔风劲吹大雪纷飞的冬季,乌桕树上虽然没有一片叶子,但是硕大的喜鹊窝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枝桠间。白天时不论阴晴,每时每刻枝桠间都少不了黑白相间、俊美秀丽的花喜鹊在枝桠间“喳喳”叫着,上上下下蹦蹦跳跳,欢乐愉快的情景引得我们在树下兴奋不已,捧起地上的雪花做成雪球扔向树上,或者远处;经常玩着玩着就打起了雪仗。呼喊欢笑引得喜鹊都在上面饶有兴趣地看着,连乌桕树都高兴地抖动着,簌簌落下洁白的雪花。

落在头发上的细雨慢慢地聚集在一起,凝聚成冰冷的水滴无声地滴落在脸上。我从浅浅的轻梦里慢慢醒来,眼光再次落在这棵已经折断、腐朽的枯树上,看似粗壮的树干百孔千疮,往日的强壮挺拔早已成为永不复返的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无限的悲哀、心酸和无奈。树根周围除了各种垃圾塑料袋,村人的生活垃圾聚集成堆,缺胳膊断腿的废弃物随处可见。周围的菜园、田地早已不见踪影,仿佛从土里钻出来似的横着一栋栋寂寞的房子。童年时的乐园随着枯死倒下的老乌桕树,埋进尘埃无法再现。

新年里骤然热闹了几天的村庄,又恢复了令人惊慌的寂静。寂寞的空房子仍然毫不留情似的,无声地包围着这棵枯死的大乌桕树,一副阴沉冷漠的模样。以前干干净净的湖滩上,各种垃圾得意洋洋地在寒风细雨里抖动着。湖水卷上岸边一长溜弯弯曲曲的沙垅,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已经变成了一条色泽阴暗斑驳由各种垃圾构成的长龙,无声地散发着难闻的气息。过去清新明亮、干净爽朗的一切已经消失, 老乌桕树生存的环境早已被挤占。失去了生存生活的空间,难怪它寂寞地枯死了,无奈地倒下了。

漫天的细雨好似无声的泪水,为老乌桕树哀悼,为老乌桕树哭泣……

一场厮杀刚刚结束,空气中还荡漾着血的颜色。

正是收获的季节,叶子却被赶下了栖息的枝头,趴在地上被肆意践踏。

有一团暮气,缭绕着一座倾斜的山峰,那山峰反映了夕阳的光,如一头被扳倒的老虎在苟延残喘。

这样的秋林余夕下,更有一只泉眼在石间呜咽,如同一个受创的伤口。

有一个微弱的呻吟声发出来。

这声音好像落在干柴上的一粒火珠,眨眼间就绽放了一蓬鲜红的焰——“我要复仇!!!”

这一声震的’林野摇动。

然后,是一阵可怖的安静。

天色暗淡下来。有一只颤抖的手从落叶中伸出,接着是另一只。它们堂而皇之的暴露在这个充满血腥的空间,好像要乞讨什么,也好像要抓住什么,最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残叶飘飘,如漫天散蝶。

“这是天意么?”古白月睁大了唯一还存在活力的眼睛,茫然的望着天空.“天意何也?”

梦醒人散,古白月如同经历了一枕黄粱,只觉得快乐与痛苦那么亲近,几乎是互助互成的。就像现在,他身上每一道剑痕都是曾经那些快乐的余迹。

他现在并不觉得很痛,但他实实在在希望自己能够感觉到疼痛,这现实与希望悖逆的多么可笑。

“寻香风流剑,踏雪月独白。”曾几何时,古白月这名字响彻江湖,而今他落得众叛亲离,只余一丝残命在荒野间与死神相博。

有一只山鸦“哇哇”的叫着飞走了。连它也厌倦了这死气沉沉的空间,满怀着愤怒飞向天边,然而天边实在算不得远。

水泉村的枯树的散文

听说水泉子村有四株古树,两株是六百年左右的梍角树,两株是一千三百年的木瓜树,就想看看。近来西安水旺,连阴雨已经下了三天,五月初六这天,雨似乎停了,但天空阴沉,云层如煤灰一般,我还是出了门,专门去看古树。

我喜欢树,一棵树给我带来的愉悦,是持久而又能下沉到心底的。何况还是古树呢,在古树吐纳的地方,体会时光的久远,气息是连通的。

水泉子村在骊山的东部,过了灞河,沿着山路上行,一路盘旋,就深入到了大山的腔子里。眼看山势低缓下去了,前方却向上翘起一片舒展的台地,风水高低聚集,树木深浅变化,景象就出来了。沿一条石板路,屋舍交错分布,檐口低矮,脊柱细窄,墙基疙里疙瘩,突兀着生姜色的石头。两条细腰土狗,一黄一黑,在村口来回奔跑。一户人家院子外,一群杂色的鸡在土堆上刨食,刨开的土颜色深,湿气重。透过半掩的门扉,一个纳鞋底的女人,不声不响,一下一下抽拉着针线。整个村子格局小,看着朴素,安静,是那种不紧不慢过日子的安静。

一道坡坎下头,就看见了一株梍角树。树冠就像一把打开的扇面,疏漏稀薄,不是很茂密。树身有一人半高,然后分叉,伸出四根戳向天空的枝丫,枝丫上的细枝,生发了叶子。叶子新鲜,轻盈如羽毛。这就形成了反差,和庞大的树身似乎不协调,和树身那烟锅子里的烟油一样的颜色也有些不搭配。假如只是看下部,不会和树身联系,会以为是一根天然形成的石柱,或者,是放大了十倍的大象的腿。最奇特的是树身上鼓出来的十几个疙瘩,大的有恐龙蛋那么大,颜色发黑,像是神秘的按钮。绕到另一侧,我发现树身已经中空,主干的顶部敞开一个缺口,就奇怪根部的营养如何向上输送。我还担心,树木的年轮,一直在树心里旋转,大圈和小圈重合,盘旋成了时光隧道,调皮的小孩子在树洞玩耍,出来会不会是另一个陌生的时空?我轻轻抚摸树皮,也是在抚摸着粗糙的山体。这棵梍角树的树身,已经成为化石了,这是有生命的铁,这是还在生长的石头。梍角树活到这个年纪,虽不是奇迹,但通常再没有谁敢于加害,是因为生命的久远,超出了肉体的体验,古树是见证,其生长历程中包含了太多未知的内容,因此意识里把它当老人一样,当神灵一样敬畏,并祈望古树能够佑护自己。也只有在古树的阴凉下,才能获得一些异样的感应和慰籍。离这株梍角树二十步远,另外一株梍角树,虽也空洞了树心,却一样抽枝展叶,顶一头绿色。梍角树在一户人家门前,再往前,是一条壕沟,齐齐的土坡上,相距一丈,伸出两根大腿粗的树干,枝繁叶茂,洋溢着虎虎生气。一个俊秀的小伙子,说那是梍角树的树根冒头发展为新的梍角树的,也有一百个年头了。小伙子说,他的八个祖先,都在梍角树下乘过凉,他小时候就爬过梍角树。我问还能结梍角吗?说这是公梍角树,不结梍角。说公梍角树长谁家门前,谁家男丁兴旺。我却在想,要是能结梍角,该有多好。我见过成熟的梍角,牛角一样,青黑色,十分结实。用六百年的梍角树结下的梍角洗头,等于拿文物洗头啊。留在头发上的淡淡的梍角香,一定很好闻。

要看木瓜树,得往沟底下走,有一段还是土路。这时天上又落起了零星的雨滴,便有些犹豫。想着一千三百年的木瓜树,我终于下了决心。决定了就不后悔,但走得真艰难。由于雨水把路面泡软,土质又是红胶泥,刚踩上去,就被吸住了。费力拔出脚,鞋底已经粘了一层胶泥,脚一下增加了重量。再落脚,还是窝进去,固定住了一样。又往起提,脚似乎不是自己的。只一会儿,鞋底和鞋帮都粘满了胶泥,体积比鞋本身还要大。抬脚甩,甩不掉,甩了几下,不敢太用力,怕把鞋甩到沟里去。就弯腰用手撕,胶泥在脚上呈饼状,撕下几大片,再走,又粘满了。看到一块片石,赶紧捡起来,蹲下刮鞋上的胶泥。走了一段,脚下沉,又停下,拿脚在一棵杨树的身上蹭。土路的左手高,是一面陡坡,坡上杂生灌木,靠路边,零散着腰粗的小叶杨。右手是深沟,直直的探出刺槐,全是刺槐,沟里长满了刺槐,许多树干只有手腕粗。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槐叶的那种清凉的味道。我走走停停,发现往下的土路,路边的青草茂盛,就在青草上落脚,蓬松的感觉传递上来,当时便轻松了。正高兴呢,黄豆大的雨点子倾倒了下来,打身上,湿一个铜钱大的点,又一个,再一个,开始还有微微疼一下的感觉,片刻,身上分别不出铜钱了。衣服变化了颜色,贴到肉上,流淌出一道一道水痕。脚下是胶泥路,头顶是树阴,没地方躲雨,一些雨水,先落在树叶上,再二次落到我的身上。我冒着雨,继续往沟底走。奇怪的是,路面由于积下了雨水,反而不怎么粘脚了,但踩着有些打滑,我就不敢快走,试探着把脚落实了,再倒换步子。走着走着,出现一个岔路,因为不知道木瓜树的确切位置,便停下,瞭望了一阵,感觉不是这条路,又走。半个小时后,走到又一条岔路跟前,便拐进去。这条路窄,路边长着低矮但树冠巨大的柿子树,结下的柿子颜色发青,只有指拇蛋大。想着秋天柿子的火红,看着吃着,都好,但现在还生涩着,我嘴里竟也生生的,涩涩的,舌头下面涨溢出了水分。路边的田里,搭着架子,是西红柿架、辣椒架和豆角架,西红柿也是青蛋蛋。可是,眼前头除了涌动的刺槐林,木瓜树在哪里呢?我的眼睫毛上都挂上了水滴,目光还在刺槐林里用力搜寻,没有发现木瓜树,没有。再走就到崖边了,再走就没有路了。我又折返回来,顺着刚才走的路继续往前走。在雨中久了,皮肤适应了,倒觉得就应该走在雨中似的。我似乎不那么急切的要找到木瓜树了,索性悠闲了心境,在空寂的山沟里,一个人慢慢走。远处,传来一两声鸟鸣,分明是自在的,喜悦的,声音里含着水滴,荡漾开,天地的辽远,似乎被鸟鸣丈量出来了。一只鸟斜着从眼前飞过,全身金黄,像一件工艺品,飞向一丛摇晃的树冠,被吸收进去了一样,消失不见了。树冠是一个漩涡吗?一根枝条动弹的厉害,是这只鸟还没有稳定下来,这只鸟的心跳,在这个雨天剧烈着。走了一会儿,转过一个弯,脚下又出现了一条岔路。也许这条路通向木瓜树,这么想着,我决定走进去看看。土路曲折,越走越低,两边是土墙,等到四周看着敞亮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片麦地。麦子收割了,地里留下一束束麦茬,泥土酥软,又吸足了雨水,我没有盲然进入,不然就合了泥了。地垄上,零星散布着井绳粗的桃树,一人高,树冠像捧到一起的手掌,掌中真捧着桃子,或两个,或三个,或五个,淡绿色,外表硬实,覆一层隐约的茸毛,感觉果肉紧密,但果核一定脆弱,骨质正在形成,果仁也是一包水。我小时候吃过这种未熟的桃子。但是,我看不见木瓜树。我是为木瓜树来的,却又一次失望了。我就想,木瓜树生长了一千三百年,已经有了灵性,我怎么能轻易就看到呢。也许,我的心还不够诚,也许,我和木瓜树的缘分还没有到。如果真是这样,我不能强求,人生本来就不完满,凡事遂愿,世间的曲折取消了,活着反而平淡。有时候,留一些遗憾,何尝不是一种得到呢?

于是,我准备离开。对木瓜树,我只能存一份念想了。

上坡的路,更难走。我脚上的鞋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整个的糊上了胶泥。我下坡时留下的脚印,是一溜一溜滑痕,深的鞋窝里,已经积满了雨水。我几乎是跳跃着走,走几步,停顿一下,又快速向上挪动。头顶的雨,渐渐稀疏,似乎由一滴一滴的雨点,变成了一根一根细短的雨线了。雨线落到脸上,毛茸茸的`,毛刷子刷一样。走到一株粗壮的核桃树跟前,我停下歇脚。吸进鼻子里的气息,有些麻,是核桃树散发出来的那种麻。刷了绿油漆一样的核桃树叶间,挂满了青色的核桃,有的枝条软弱,被核桃压弯了,下垂成半圆状。就在无意间,我看到,核桃树下,也是一条土路,不明显,顺着土路看过去,全是大大小小的核桃树。我有些心动,这条路没走过,不如进去看看核桃树吧。

我没有想到,在一片核桃林的中间,在空出来的一大块地面上,树冠膨大的两株树木,出现在面前。

这正是我千呼百唤,苦苦寻觅的木瓜树。

我没有吃惊,也没有激动。我放慢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了木瓜树跟前。但我分明有些不自然,瞳孔上掠过去了一丝闪电的影子,两只手捏了捏衣角,我甚至还轻轻咳嗽了一声。

木瓜树站在这里,已经站了一千三百年了。一千三百年,从未挪动过地方。在一个地方站这么久,能一直站着,连站的姿势都没有变过,从一秒一分的时间累计,从每一天的早晚,从每一年的四季。一百年都够漫长了,不是一个一百年,而是十三个一百年,木瓜树就这么站着站到了今天。这得多么高深的定力,才能无我如有我啊。我差一点就错过与木瓜树见面的机会,但是,木瓜树并没有隐藏起来,木瓜树不知道什么叫离开。木瓜树在同一个地方,见识的人多了,我如果真的没有见到,只能怪我自己,只是我这一个个体,对于木瓜树的放弃,而丝毫不影响木瓜树的存在。木瓜树在我之前有了,在我之后,木瓜树还会在这里。所以,能和木瓜树相见,是我的幸运,我的造化。

两棵木瓜树,相距四五步,长相几乎一样,都枝叶繁盛,挂满了鸡蛋大的青木瓜。由于几天的阴雨,地上掉落了一些木瓜,我捡起一个,有些冰凉,有些光滑。木瓜树的树冠呈斗笠状,压得很低,差一点就伏到地面上。从远处看,看不见树干,只看到两大团张扬的绿。走跟前,树身如生铁浇铸的一般,颜色是那种从炼铁炉里取出来,又在冷水里浸泡冷却后的灰青色,有一部分则隐现着铁锈的暗红。我想,只有这样结实的树干,才能支撑起丰盈的冠顶,才能一千三百年只用一个造型,依然屹立不倒,把世上的沧桑阅尽。我在木瓜树下站着,想象每一年采摘木瓜的情景,心里甜蜜起来。人们啊,金黄的木瓜,抱在怀里,木瓜的味道没有变,人们的衣服,换了一身又一身,穿唐朝的衣服,穿宋朝的衣服,穿元朝的衣服,穿明朝的衣服,穿清朝的衣服……被秋色映亮的脸,洋溢着的,都是丰收的喜悦。一代又一代人,来了走了,对于谁,木瓜树都不拒绝,都把硕大的果实,奉献出来。

世上万物,生生不息,更替不止,几乎都是岁月的过客。这是铁定的规律。我可能会产生一天也漫长的心理感觉,但这只是我的感觉。当我对宇宙的了解以光年计算,这是一种漫长;当我对地球的了解,从上古生界开始,这还是一种漫长;当我对人类的了解,起头是史前时期,这又是一种漫长。眼前的木瓜树,也是一种漫长,给予我的感受更具体,更直接。在木瓜树生长的骊山,周幽王曾经烽火戏诸侯,秦始皇把他神秘的陵寝,设置到了地下。那时候,木瓜树还没有来到这里。大唐的长安,建造了当时世界上最宏伟的宫殿,如今还剩下了什么,只有废墟,只有遗址。而木瓜树就是在唐玄宗年间,被栽种到这里的。据说,当时宫内御医治疗太子咳嗽时,以木瓜入药,为了配药方便,特意从南方移种了木瓜树。就这样,多少被认为可以永久的事物,都灰飞烟灭了,多少想延续的生命,都化作了零落尘泥,木瓜树却不言不语,春雨秋风,生长到了今天。当年,木瓜树只是一株细弱的幼苗,一年扩大一圈年轮,一年长出一树绿叶,一点点放大着尺寸,一丝丝曲张着根须,长成了参天的大树。木瓜树是外来者,却能适应西北的水土,落地生根,接通骊山的地气,并且反过来以生命旺盛这一片天地,浑厚的山丘下面,一定密密地网着木瓜树的根。木瓜树已经成为这里真正的土著。

看了梍角树,看了木瓜树,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折回村口,我吃了一顿农家饭。计野菜两碟,土豆丝一盘,锅盔一角,手工面一碗,全被我吃光了。

残阳抒情散文

残阳如血染晚霞,火烧云燃邈苍天――题记

周末,又是一个人在家。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也是。像我这样“无用”的人能去做些什么呢。

看着百无聊赖的电视,我也可曾想过帮他人做些事情。但是有的时候似乎是自己太无力,总是会把事情搞的一塌糊涂。看着时间“18:47”,窗外一片赤红。我忍不住看向窗外――晚霞像是给城市披了一层轻纱。随着时间的迁移这轻纱如同缓缓而流的溪水一般,流入我心。天空的云朵都像是着了火,染了血一样,格外的艳丽,妖娆!这个时候的城市,少了一分噪音,多了一分清净。少了一分喧闹,多了一分安逸。少了一分人流,多了一分唯美。

犹记得儿时,望向满天的繁星。我都会去数,现在想起了多了几份笑意。满天的繁星是我儿时,也是现在最喜欢的画面。望向夜空,和鲁迅先生所说的“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大不相同。儿时,生活无忧无虑,肆无忌惮的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学习,没有唠叨,没有压力。相比之下,也许成长对于人来说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艰辛苦难,满路荆棘。时间的沙漏一点点的滴下,我们总要学会往前走。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都长大了。但是,不妨看看这一路我们都遗失了些什么?

楼下道路上的人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人们为生活而忙碌着,为金钱打拼着,为合作应酬着。钱渐渐多了起来,房子渐渐大了起来,生活也越来越好。可人们之间的间隔也越来越大,我渐渐的看不懂我所处的环境,我懂得了不一定每次都要说实话。人本事大自然的“灵物”何苦活的’这么累呢?

夕阳渐渐地转化为残阳,半个天空都被染红了。凄美的景色,让我心头一震惊颤。“美”人人所追求的东西,但是也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东西。我似乎在这个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候发现了。人们缺少的不是“美”,而是一种善于发现“美”的眼睛。生活到处是“美”,只要我们善于去发现,其实生活真的很好!

回眸往事如残阳思念散文

满满的思念,只汇集成那简简单单的两字—–桔梗伊人月下戴红妆,唯有孤影共徜徉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怎奈伊人泪两行伊人独唱伴月光,不知伊人为谁伤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与伊共叹晚风凉伤心,伤而不哀,隐而不发,不著行迹,却又痛彻心扉伤心,不可言,不可喻,仿佛如风往事,将生平飞落如雪的悲哀残忍的近数吹散开来,如同易碎的蝴蝶翅膀掠过干涸的心田。好似在感情翻云覆雨多少次轮回后结就的紫色精灵,看不到,摸不着,却流淌在心田。

一人独行在暗夜的灯火中,徘徊在孤寂的回廊中,忽忆起,曾几何时,他温柔的细语温软的流淌在耳边,蓦然回首,他却转身消逝在花红满地的梦中,她逆光的侧影,只映出伤心的背影。时间像清澈的溪水一般缓缓流淌,外面落叶乔木的叶子绿的变了黄,黄的又落了满地。而时间之轮却仿佛无力从她身上碾过,花开花谢,只映出她的无限寂寞。一个本应有爱的巫女,心中却没有爱,或许非要说爱,那爱,就是博爱, 也许也曾有过爱,却被如潮水般涌来的伤痛击碎,麻木。寂寞着,无边蔓延四处游走的寂寞….

回眸往事如残阳,无奈知道是寻常,回首处,他身边已是那个白衣绿裙的女子,笑颜如花,温柔似水即便落红满地的梦中,也覆上一层层无处躲藏的哀痛。怀念曾经的夕阳西下,等闲光阴抽象了一道道琐细呵护的目光—-温柔如新阳,明媚到断肠。思恋的利刃反复穿梭在心中,刻下深深的沟纹,注满了我们相守的.幸福时光。一段伤心往事,几多伤心情节,几多伤心情结?怎堪言?何堪言?对谁言?…….时间像清澈的溪水一般缓缓流淌,外面落叶乔木的叶子黄的落了满地,满地又覆上皑皑的白雪…唯一不变的是…那满满的思念满满的思念,只汇集成那简简单单的两字—–桔梗桔梗你秀发掩面泪洒一江春桔梗我落红花下为你人消瘦桔梗你浅合轻叹回眸一曲终桔梗我凄凉风中对月一声留忽听他的一声轻唤,未及回首,魂归飘渺天乡……颇有雪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