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曹风·候人》原文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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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国风·曹风·候人》原文赏析

诗经《国风·曹风·候人》原文赏析

《候人》,《诗经·曹风》的一篇。为先秦时代曹地汉族民歌。全诗四章,每章四句。这是一首对好人沉下僚,庸才居高位的现实进行讥刺的歌诗。《诗经》是汉族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对后代诗歌发展有深远的影响。

候人

彼候人兮,何戈与祋。彼其之子,三百赤芾。

维鹈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称其服。

维鹈在梁,不濡其咮。彼其之子,不遂其媾。

荟兮蔚兮,南山朝隮。婉兮娈兮,季女斯饥。

译文

那位候人小官哪,荷着戈扛着祋。那些平庸官僚哪,却是穿赤芾的三百人之一。

鹈鹕停在水坝上,翅膀干干滴水不沾身。那些平庸官僚哪,与所穿的衣服不相称。

鹈鹕停在水坝上,尖嘴也干干的不沾滴水。那些平庸官僚哪,不能始终如一忠于婚配。

天色阴沉昏暗,这是南山早上云升雾盖。年轻貌美的少女呀,是这样的饥饿难耐。

注释

⑴候人:官名,是看守边境、迎送宾客和治理道路、掌管禁令的小官。

⑵何:通“荷”,扛着。祋(duì):武器,殳的一种,竹制,长一丈二尺,有棱而无刃。

⑶彼:他。其:语气词。之子:那人,那些人。

⑷赤芾(fú):赤色的芾。芾,祭祀服饰,即用革制的蔽膝,上窄下宽,上端固定在腰部衣上,按官品不同而有不同的颜色。赤芾乘轩是大夫以上官爵的待遇。三百:可以指人数,即穿芾的有三百人;也可指芾的件数,即有三百件芾。

⑸鹈(tí):即鹈鹕,水禽,体型较大,喙下有囊,食鱼为生。梁:伸向水中用于捕鱼的堤坝。

⑹濡(rú):沾湿。

⑺称:相称,相配。服:官服。

⑻咮(zhòu):禽鸟的喙。

⑼遂:终也,久也。媾:婚配,婚姻。

⑽荟(huì)、蔚:云起蔽日,阴暗昏沉貌。

⑾朝:早上。隮(jī):同“跻”,升,登。

⑿婉:年轻。娈(luán):貌美。

⒀季女:少女。斯:这么。

鉴赏

这是一首对好人沉下僚,庸才居高位的现实进行讥刺的歌诗。

诗的第一章是用赋的手法,将两种不同的人两种不同的遭际进行了对比。前两句写“候人”,后两句写“彼子”。

“候人”的形象是扛着戈扛着祋。显示出这位小吏,扛着武器,在道路上执勤的辛苦情貌。

“彼子”的形象是佩戴着三百赤芾。“彼其之子”郑笺解为“是子也”,用现代汉语说,即“那个(些)人”,或更轻蔑一些呼为“他那(他们那些)小子”。“三百赤芾”如作为三百副赤芾解,则极言其官位高、排场大、生活奢靡。如真是有三百副赤芾的人,则其人(“彼子”)不是一般的大官,而是统率大官的头头,即国君。《左传·僖公二十八年》记晋文公入曹云:“三月丙午入曹,数之,以其不用僖负羁而乘轩者三百人也。”杜预注曰:“轩,大夫车。言其无德居位者多。”乘轩、赤芾是同一级别的待遇,故言乘轩者三百,即三百赤芾也。而晋文入曹正是曹共公时,所以《毛序》说此诗是刺曹共公,因其“远君子而好近小人”。如以此章而言,刺共公之说较为贴切;但从下几章内容看,则又是指一般的权要显贵更为贯顺统一。

这四句没有作者的直接评语以明其爱憎,然爱憎之情已蕴于叙述之中。“何戈与祋”,显出其职微官小、勤劳辛苦,寄予一片同情;“三百赤芾”,则无功受禄位、无能得显贵,谴责、不满之情已溢于言表。此章可以说是全篇的总纲,下面诸章就在此基础上展开,进一步抒发感慨,以刺“彼子”为主。

第二、三章改用“比”法;前二句是比喻,后两句是主体,是正意所在处。

鹈鹕站在鱼梁上,只须颈一伸、喙一啄就可以吃到鱼,不必入水,不必沾湿翅膀。所以然者,是由于地位特殊,近水鱼梁乃可不劳而获。后两句直指“彼子”,言其“不称其服”。服者,官阶的标志也。身服高品赤芾,享受种种特权,但无才无能,无功受禄,无劳显荣,与鹈鹕站在鱼梁上伸脖子吃鱼相类。

第三章再深一层:说鹈鹕不仅不沾湿翅膀,甚至连喙也可以不沾湿就可以吃到鱼。因为有的鱼有时会跃出水面,有的鱼会跳到坝上。这样站在坝上的鹈鹕就可连喙都不湿,轻易地攫取到鱼儿。而后两句写到“彼子”也深一层,不仅不劳而获,无功受禄,在男女婚姻上也毫不负责,违背社会公认的伦理准则,任意抛弃他的'妻妾。

第二章“不称其服”,从表里不一,才位不配上着笔讥刺;第三章“不遂其媾”则深入到内里,从品性上进行揭露谴责。

第四章又改用起兴手法。前两句以写景起兴——天色灰蒙阴暗,这是南山上朝云升腾。这句起兴与后面的叙事有着某种氛围或情绪上的联系:一个美貌的少女竞被遗弃在外受饥挨饿,如此惨象,目不忍睹,天地昏沉,无处寻找光明。“季女斯饥”与“荟兮蔚兮”正相映相衬。“婉”、“娈”都是美的褒赞,与“斯饥”形成强烈的反差,引起人们的同情。反过来也对造成这悲剧、惨景的恶势力表示强烈的憎恶。有人认为这“季女”就是前边“候人”之女,被强占又被抛弃。就全篇上下贯连的角度看,似乎不能说一点道理也没有。

但对这第四章还有别解。王夫之《诗广传》云:“奚为荟蔚也?欺然而兴,皴然而止,初终不相践而面相欺也;歘(xū,即欻)然而合,欻然而离,情穷于达旦而不能固也;翳乎其相蔽而困我之视听也,棘乎其相逼而行相夺也。”“奚以为婉娈也?词有切而不暴也,言色违而勿能舍也,约身自束而不逾分以相夺也。合则喜、离则忧,专一其依而唯恐不相获也。”这里把“荟”、“蔚”、“婉”、“娈”都作为人品的比喻语。“荟”、“蔚”是比忽兴、忽止,忽合、忽离,无坚定操守,专以蒙骗取得信任,巧取豪夺这类行为。“婉”、“娈”是比言辞急切而不凌弱,自我约束而去取不逾越本分,严于操守、感情专一这类行为。前者比昏君佞臣,后者比英主贤臣。所以最后又说:“有荟蔚之主,则必亲荟蔚之臣,才相近而弗论其情也。詧(chá,即察)魏征之娬媚,念褚遂良之依人,匪太宗才有大过人者,征与遂良恶能与荟蔚之子争一朝之饥饱哉!”这是将荟蔚婉娈当作“比”法去理解。这与《毛序》所说刺曹共公“远君子而好近小人”的观点是一致的,故可备一说。

这四章赋比兴手法全用上,由表及里,以形象显示内涵,同情候人、季女,憎恶无德而尊、无才而贵的当权官僚;对高才沉下僚,庸俗居高位的现实尽情地揭露谴责。陈震《读诗识小录》云:“三章逐渐说来,如造七级之塔,下一章则其千丝铁网八宝流苏也。”评论可以说很贴切。

诗经·国风·曹风·候人

原文:

彼候人兮,何戈与祋。彼其之子,三百赤芾。

维鹈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称其服。

维鹈在梁,不濡其咮。彼其之子,不遂其媾。

荟兮蔚兮,南山朝隮。婉兮娈兮,季女斯饥。

注释:

1、候人:担任在国境和道路上守望及迎送宾客职务的人,总数有一百多人,除少数低级官僚外都属普通兵卒。本诗中的候人是指一般供役的兵卒。何:即“荷”,肩负。祋(兑duì):兵器名,杖类,即殳(书shū)。

2、彼:指曹国朝廷。其(记jì):语助词。之子:指下文“三百赤芾”、“不称其服”的那些人。赤芾(扶fú):红色熟牛皮所制的蔽膝,即“韠(闭bì)”,卿大夫朝服的一部分。曹是小国,而朝中高官厚禄者多至三百人。

3、鹈(啼tí):水鸟名,即鹈鹕,食鱼。梁:鱼梁,即拦鱼坝。濡:湿。鹈鹕以鱼为食却不曾濡湿翅膀,说明不曾下水。这两句是比喻,如果是比朝中的贵人,就是说这些人不是自己求食,而是高高在上,靠别人供养;如是比候人自己,就是说候人值勤辛苦,连吃饭都顾不上。第一章上二句写候人,下二句写朝中贵人,这里也以上二句指候人较顺。下章同此。

4、服:指赤芾。这句说“三百”着“赤芾”的人才德和地位不相称。

5、咮(皱zhòu):鸟嘴。这句和“不濡其翼”比喻的意思相同。

6、遂:和“对”古同音互训,“不对”也就是“不称”的意思。媾:读为遘(够gòu),厚待,宠爱。这句也是说才德和地位不相称。

7、荟(会huì)、蔚(未wèi):都是聚集的意思,这里指云彩浓密。隮(霁jī):出现在西方的虹。这两句说南山早晨有浓云升起。

8、婉娈:形容女孩子娇好之词。季(稚)女:幼小的女儿。这一章写候人值勤到天明,看见南山朝云,惦记小女儿在家没有早饭吃。

译文:

那位候人小官哪,荷着戈扛着祋。那些平庸官僚哪,却是穿赤芾的三百人之一。

鹈鹕停在水坝上,翅膀干干滴水不沾身。那些平庸官僚哪,与所穿的衣服不相称。

鹈鹕停在水坝上,尖嘴也干干的不沾滴水。那些平庸官僚哪,不能始终如一忠于婚配。

天色阴沉昏暗,这是南山早上云升雾盖。年轻貌美的少女呀,是这样的饥饿难耐。

诗经故事:

曹共公手下有三百多大夫,共使去迎送站岗的有一百多候人。

候人们是很忙的,整天背着根长棍在朝堂外站岗,若是去外面迎送,那就要换成长戈明晃晃的好看、漂亮。

侯人们觉得大夫们闲,大夫们看着候人们贱,在那一国,都是一样。

曹固成是一个候人,整日在庙堂前站班,见多了那些大夫们的嘴脸了,因此打心眼里就瞧不起一些大夫的为人;冬天分祭肉时,大夫们曾在庙堂上打过一架,起因就是那掌刀的分得不正不均;夏日朝会时,那些大夫们都赤身露体,在朝堂上嚷着:热死人了!热死人了!你再看看曹共公,也裸着个大肚皮。春社秋社时,各大夫都带着一串串的小老婆,吵吵嚷嚷,经常闹的是不亦乐乎的,你在瞅台上,曹共公正搂着他心爱的妃子说笑呢。

本见惯了,不足为奇的,可重耳一行过曹国时的言行举止,让曹固成们看见了,看见后就有了对比,一对比,在候人们的眼里,曹共公的那些大夫们就显得猪狗不如了。

曹固成是去了齐曹边界上迎的重耳,一路走就一路观察着重耳一行的举止,看他们虽是在流亡途中,却君显熟思精虑,很少言语,臣显多思敏捷,策多语妙,更难得的是虽上下有序,却和和融融,对下人也周到有礼。

重耳手下的臣子也私下里评价着去迎接他们的官和吏,那日过小河时,一只鹈鹕待在鱼梁上一动不动的,张着大嘴,等那鱼儿跳入口中,几只燕子却上下翻飞,捉住虫子后就急急朝窝中飞去。咎犯笑着对赵衰说:“呵呵,等回到晋国后,你就是大夫了,大夫就和那鹈鹕一样。”“哈哈哈俣,就这么死着等啊,我还是不作它罢了,那你说那燕像谁?”赵衰指着空中忙碌的燕问道。“我看像跟着我们的这几位候人呢。”

曹固成是听见了的,也听懂了的,因此从内心中对这一帮子人心生敬重和好感。

曹共公的小爱妃听说重耳的肋骨是一排整的,就缠着要曹共公叫重耳来了脱衣看看,那曹共公还真的答应了;当重耳去拜见曹共公时,共公竟叫来好几个爱妃一同见他,嘻嘻哈哈的说三道四,重耳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和颜的与共公寒喧了几句就想告辞,共公忙留着说:“我说重耳啊,我家几个美人听说你的肋骨是一整排呢,都想摸摸看看的,你把衣服脱下让我的美人摸措吧,这可也是对你的荣幸呢,放别人,我才不让美人沾男人的身子呢。呵呵,快脱了吧!”重耳一气站起了身,站台票的猛了点,把身前的席宴掀翻了:“君侯喝醉了,请赎重耳不再相陪。”重耳拱了拱手,一转身昂头走了。

共公气得大骂道:“你一个流亡的公子有什么神气的?看的起你才让我的美人摸你呢。”说着对候人们下令,不许任何人给重耳一行提供食物,让他们离开曹国去。

重耳一行困在了馆驿中,没了吃喝,只好等着第二天上路离开曹国。

曹固成是看见了这一切的,他为重耳一行操心了呢,回到家中,见小女儿还在等他回家一块吃饭,锅里是女儿刚煮好的一锅白米饭,曹固成对女儿简单的说了下共公要饿着重耳一行的事,那姑娘把饭起出了锅,用一块白布包上,让他快送馆驿中去呢。

一大早重耳一行就上路了,还是由曹固成送呢,这一送要送至楚国的界中,曹固成看了看天边云霞,见南山上正悠悠的起岚了,心想,虽说是能遮住日头了,可也担心半道上有雨呢,担心着、担心着,就想起了在家里饿了一夜的小女来。

彼候人兮,何戈与祋(dui)。彼其之子,三百赤芾。

维鹈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称其服。

维鹈在梁,不濡其咮(zhou)。彼其之子,不遂其媾。

荟兮蔚兮,南山朝隮(ji)。婉兮娈兮,季女斯饥。

鉴赏:

这是一首对好人沉下僚,庸才居高位的.现实进行讥刺的歌诗。

诗的第一章是用赋的手法,将两种不同的人两种不同的遭际进行了对比。前两句写“候人”,后两句写“彼子”。

“候人”的形象是扛着戈扛着祋。显示出这位小吏,扛着武器,在道路上执勤的辛苦情貌。

“彼子”的形象是佩戴着三百赤芾。“彼其之子”郑笺解为“是子也”,用现代汉语说,即“那个(些)人”,或更轻蔑一些呼为“他那(他们那些)小子”。“三百赤芾”如作为三百副赤芾解,则极言其官位高、排场大、生活奢靡。如真是有三百副赤芾的人,则其人(“彼子”)不是一般的大官,而是统率大官的头头,即国君。《左传·僖公二十八年》记晋文公入曹云:“三月丙午入曹,数之,以其不用僖负羁而乘轩者三百人也。”杜预注曰:“轩,大夫车。言其无德居位者多。”乘轩、赤芾是同一级别的待遇,故言乘轩者三百,即三百赤芾也。而晋文入曹正是曹共公时,所以《毛序》说此诗是刺曹共公,因其“远君子而好近小人”。如以此章而言,刺共公之说较为贴切;但从下几章内容看,则又是指一般的权要显贵更为贯顺统一。

这四句没有作者的直接评语以明其爱憎,然爱憎之情已蕴于叙述之中。“何戈与祋”,显出其职微官小、勤劳辛苦,寄予一片同情;“三百赤芾”,则无功受禄位、无能得显贵,谴责、不满之情已溢于言表。此章可以说是全篇的总纲,下面诸章就在此基础上展开,进一步抒发感慨,以刺“彼子”为主。

第二、三章改用“比”法;前二句是比喻,后两句是主体,是正意所在处。

鹈鹕站在鱼梁上,只须颈一伸、喙一啄就可以吃到鱼,不必入水,不必沾湿翅膀。所以然者,是由于地位特殊,近水鱼梁乃可不劳而获。后两句直指“彼子”,言其“不称其服”。服者,官阶的标志也。身服高品赤芾,享受种种特权,但无才无能,无功受禄,无劳显荣,与鹈鹕站在鱼梁上伸脖子吃鱼相类。

第三章再深一层:说鹈鹕不仅不沾湿翅膀,甚至连喙也可以不沾湿就可以吃到鱼。因为有的鱼有时会跃出水面,有的鱼会跳到坝上。这样站在坝上的鹈鹕就可连喙都不湿,轻易地攫取到鱼儿。而后两句写到“彼子”也深一层,不仅不劳而获,无功受禄,在男女婚姻上也毫不负责,违背社会公认的伦理准则,任意抛弃他的妻妾。

第二章“不称其服”,从表里不一,才位不配上着笔讥刺;第三章“不遂其媾”则深入到内里,从品性上进行揭露谴责。

第四章又改用起兴手法。前两句以写景起兴——天色灰蒙阴暗,这是南山上朝云升腾。这句起兴与后面的叙事有着某种氛围或情绪上的联系:一个美貌的少女竞被遗弃在外受饥挨饿,如此惨象,目不忍睹,天地昏沉,无处寻找光明。“季女斯饥”与“荟兮蔚兮”正相映相衬。“婉”、“娈”都是美的褒赞,与“斯饥”形成强烈的反差,引起人们的同情。反过来也对造成这悲剧、惨景的恶势力表示强烈的憎恶。有人认为这“季女”就是前边“候人”之女,被强占又被抛弃。就全篇上下贯连的角度看,似乎不能说一点道理也没有。

但对这第四章还有别解。王夫之《诗广传》云:“奚为荟蔚也?欺然而兴,皴然而止,初终不相践而面相欺也;歘(xū,即欻)然而合,欻然而离,情穷于达旦而不能固也;翳乎其相蔽而困我之视听也,棘乎其相逼而行相夺也。”“奚以为婉娈也?词有切而不暴也,言色违而勿能舍也,约身自束而不逾分以相夺也。合则喜、离则忧,专一其依而唯恐不相获也。”这里把“荟”、“蔚”、“婉”、“娈”都作为人品的比喻语。“荟”、“蔚”是比忽兴、忽止,忽合、忽离,无坚定操守,专以蒙骗取得信任,巧取豪夺这类行为。“婉”、“娈”是比言辞急切而不凌弱,自我约束而去取不逾越本分,严于操守、感情专一这类行为。前者比昏君佞臣,后者比英主贤臣。所以最后又说: “有荟蔚之主,则必亲荟蔚之臣,才相近而弗论其情也。詧(chá,即察)魏征之娬媚,念褚遂良之依人,匪太宗才有大过人者,征与遂良恶能与荟蔚之子争一朝之饥饱哉!”这是将荟蔚婉娈当作“比”法去理解。这与《毛序》所说刺曹共公“远君子而好近小人”的观点是一致的,故可备一说。

这四章赋比兴手法全用上,由表及里,以形象显示内涵,同情候人、季女,憎恶无德而尊、无才而贵的当权官僚;对高才沉下僚,庸俗居高位的现实尽情地揭露谴责。陈震《读诗识小录》云:“三章逐渐说来,如造七级之塔,下一章则其千丝铁网八宝流苏也。”评论可以说很贴切。

诗经《国风·曹风·蜉蝣》原文赏析

《蜉蝣》,《诗经·曹风》的一篇。为先秦时代曹地汉族民歌。全诗三章,每章四句。蜉蝣是一种渺小的昆虫,生长于水泽地带。幼虫期稍长,个别种类有活到二三年的。但化为成虫,即不饮不食,在空中飞舞交配,完成其物种的延续后便结束生命,一般都是朝生暮死。蜉蝣又是漂亮的小虫。它身体软弱,有一对相对其身体而言显得很大、完全是透明的翅膀,还有两条长长的尾须,飘舞在空中时,那姿态是纤巧而动人的。而且,蜉蝣喜欢在日落时分成群飞舞,繁殖盛时,死后坠落地面,能积成一厚层。因而,这小东西的死,会引人瞩目,乃至给人以惊心动魄之感。

蜉蝣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译文

蜉蝣的羽啊,像穿着衣裳鲜明楚楚。心里的忧伤啊,不知哪里是我的归处?

蜉蝣的羽啊,像穿着衣衫修饰华丽。心里的忧伤啊,不知哪里是我的.归息?

蜉蝣多么光泽啊,像穿着礼服洁白如雪。心里的忧伤啊,不知哪里是我的归结?

注释

⑴蜉蝣之羽:以蜉蝣之羽形容衣服薄而有光泽。蜉蝣:一种昆虫,寿命只有几个小时到一周左右。

⑵楚楚:鲜明貌。一说整齐干净。

⑶於(音wū乌):通“乌”,何,哪里。

⑷采采:光洁鲜艳状。

⑸掘阅(音xué穴):挖穴而出。阅:通“穴”。

⑹麻衣:古代诸侯、大夫等统治阶级日常衣服,用白麻皮缝制。

⑺说:(音睡):住,居住。

鉴赏

二千多年前,敏感的诗人借这朝生暮死的小虫写出了脆弱的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暂美丽和对于终须面临的消亡的困惑。

说起来,是“人生百年”——或者往少说,通常也有几十年。但相比于人对生命的贪恋程度,这远远是不够的。而且,人作为自觉的生物,在其生存过程中就意识到死的阴影,于是人生短暂之感愈益强烈。当然,活着是美好的,而且人与其他一切生物不同,他们懂得以人的方式来装饰自己,懂得追求美的姿态。然而放在死亡的阴影下来看,短暂生命的装饰与姿态,实也是最大的无奈与最大的哀伤。于是,蜉蝣的朝生暮死的生命过程,它的弱小、美丽,以及它对自己鲜明的羽翼、鲜洁的容貌的炫耀,被诗人提取出来描画成人的上述生存状态的象征。

这诗的内容简单,结构更是单纯,却有很强的表现力。变化不多的诗句经过三个层次的反覆以后给人的感染是浓重的:蜉蝣翅膀的小小美丽经这样处理,便有了一种不真实的艳光,那小虫的一生竟带上了铺张的华丽;但因这种描写之间相隔着对人生忧伤的深深感喟,所以对美的赞叹描画始终伴随着对消亡的无奈,那种昙花一现、浮生如梦的感觉就分外强烈。

这诗的情调自然是有点消沉的。但人一旦追问自己:“你是谁?你往哪里去?”深入骨髓的忧伤根本上是无法避免的。特别是在缺乏强有力的宗教的古代中国,由于不能对生死的问题给出令人心安的解答,人心格外容易被忧伤笼罩。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对死的忧伤、困惑、追问,归根结蒂是表现着对生的眷恋,这也是人心中最自然的要求。阮籍《咏怀诗》之七十一,写木槿花、蟋蟀、蟪蛄、蜉蝣这一系列短寿的生物在世间各自发出声音和光色,感叹说:“生命几何时,慷慨各努力。”但这也就是世界的基本面目。

《毛诗序》解说此诗,以为是讽刺曹昭公的奢侈,后人有赞同也有不赞同的。以蜉蝣来讽刺国君的奢侈,实在有点比拟不伦的感觉。不过从诗的内容来看,它所传达的是贵族阶层的情绪,应无疑问。从曹国的特定背景来看,一则其地多湖泊,适宜于蜉蝣生存,一则其国力单薄,处于大国的威逼之下,这里的士大夫也许因此对人生更多忧惧和伤感吧。

诗经《国风·曹风·鳲鸠》原文赏析

《国风·曹风·鸤鸠》是《诗经》中的一篇。为先秦时代曹地汉族民歌。全诗四章,每章六句。感叹人生短暂而漂零。《诗经》是汉族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对后代诗歌发展有深远的影响,成为中国古典文学现实主义传统的源头。

鳲鸠

鳲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

鳲鸠在桑,其子在梅。淑人君子,其带伊丝。其带伊丝,其弁伊骐。

鳲鸠在桑,其子在棘。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

鳲鸠在桑,其子在榛。淑人君子,正是国人,正是国人。胡不万年?

译文

布谷鸟在桑林筑巢,小鸟七个细心哺食。品性善良的好君子,仪容端庄始终如一。仪容端庄始终如一,内心操守坚如磐石。

布谷鸟在桑林筑巢,小鸟嬉戏梅树枝间。品性善良的好君子,他的腰带白丝镶边。他的腰带白丝镶边,玉饰皮帽花色新鲜。

布谷鸟在桑林筑巢,小鸟嬉戏酸枣树上。品性善良的好君子,仪容端庄从不走样。仪容端庄从不走样,各国有了模范形象。

布谷鸟在桑林筑巢,小鸟翻飞栖息丛莽。品性善良的好君子,百姓敬仰作为榜样。百姓敬仰作为榜样,怎不祝他万寿无疆。

注释

⑴鳲鸠:布谷鸟。拼音shī jiū,亦作尸鸠。一种常见的鸟,上体灰褐色,下体白色而具暗色横斑,其显著特点是双音节叫声,并把卵产于别的鸟巢中为它孵化。

⑵淑人:善人。

⑶仪:容颜仪态。

⑷心如结:比喻用心专一。朱熹《诗集传》:“如物之固结而不散也。”

⑸伊:是。

⑹弁(biàn):皮帽。骐(qí):青黑色的马。一说古代皮帽上的玉制饰品。

⑺棘:酸枣树。

⑻忒(tè):差错。

⑼正:闻一多《风诗类钞》:“正,法也,则也。正是四国,为此四国之法则。”

⑽榛(zhēn):丛生的树,树丛。

⑾胡:何。朱熹《诗集传》:“胡不万年,愿其寿考之辞也。”

鉴赏

此诗的主旨,历来有两种相反意见。《毛诗序》云:“《鳲鸠》,刺不一也。在位无君子,用心之不一也。”朱熹《诗集传》则云:“诗人美君子之用心平均专一。”方玉润《诗经原始》对于上二说基本同意朱熹说,而亦不废《诗序》说之一端,取调和态势。方氏云:“诗中纯美无刺意”,“诗词宽博纯厚,有至德感人气象。外虽表其仪容,内实美其心德”,“回环讽咏,非开国贤君未足当此。”又云:“后人因曹君失德而追怀其先公之德之纯以刺之。”第四章眉评亦云:“全诗皆美,唯末句含讽刺意。”忽而“美”,忽而“刺”,自相矛盾,很难自圆其说。此诗从字面传达的信息来看,确实是颂扬“淑人君子”而无刺意。但文学作品由于欣赏理解角度不同,若说此诗反面文章正面做,那当然也可备一说。

诗四章,都以鳲鸠及其子起兴,实包含两层意思。一是鳲鸠即布谷鸟,该鸟仁慈,“布谷处处催春耕”,裨益人间。又喂养众多小鸟,无偏无私,平均如一。《诗集传》谓:“(布谷鸟)饲子朝从上下,暮从下上。”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左传·昭公十七年》载:“鳲鸠氏,司空也。”杜预注:“鳲鸠平均,故为司空,平水土。”二是“鳲鸠在桑”,始终如一,操守不变,正以兴下文“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不忒”的美德,与那些小鸟忽而在梅树,忽而在酸枣树,忽而在各种树上的游移不定形成鲜明对照。小鸟尚未成熟,故行动尚无一定之规。因此,各章的起兴既切题旨又含义深长。

各章起兴之后,即转入对“淑人君子”的颂扬。首章就仪表而言,“如一”谓始终如一地威仪棣棣,包括庄重、整饬等,而不是指老是同一单调服饰。关于这一点,《诗集传》引“陈氏曰”解说得很好:“君子动容貌斯远暴慢,正颜色斯近信,出辞气斯远鄙倍。其见于威仪动作之间者,有常度矣。”仪表从表面看仅是人的外包装,其实质则是人的'心灵世界的外露,由表及里,首章也赞美了“淑人君子”充实坚贞稳如磐石的内心世界。次章举“仪”之一端,丝带、缀满五彩珠玉的皮帽,将“仪”之美具体化、形象化,让人举一反三,想像出“淑人君子”的华贵风采。

如果说一、二章是颂“仪”之体,则三、四章是颂“仪”之用,即内修外美的“淑人君子”对于安邦治国佑民睦邻的重要作用。三章的“其仪不忒”句起到承上启下的转折作用,文情可谓细密。四章的末句“胡不万年”,则将整篇的颂扬推至巅峰,意谓:这样贤明的君王,怎不祝他万寿无疆?对于一个暴君昏主,人们是不会如此祝釐的。因此《诗集传》谓此句为“愿其寿考之词也”,其实不错,反观方玉润谓此句“含讽刺意”,似乎有点牵强。

诗经·国风·卫风·硕人原文赏析

原文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译文:

高大的人啊头俊美,衣有锦缎但还崇尚麻纱衣。她是齐侯的子女,是卫侯的爱妻。她是太子的胞妹,还是邢侯的小姨,谭公还是她的妹夫。

她的手就象柔软的小草,她的肤色就象那凝结的玉脂。她的脖颈洁白丰润,她的牙齿象那瓠瓜的籽。丰满前额弯弯的眉,迷人的笑好漂亮啊,美妙的眼睛眼波流动。

高大的人儿啊很散漫,她最喜悦在农郊。四匹壮马骄首立,马嚼上飘着大红绡,插着杂乱的雉羽去迎朝阳。大夫见她肃然而退,她也不让君王多操劳。

黄河之水浪滔滔,北流之水哗哗响。施设鱼网水声闹,鲤鱼鲔鱼闹翻腾,疏远的荻草很修长。希冀那姜水心忧虑,希冀那读书郎有离去。

赏析:

这是一首赞美山歌,赞美的是卫庄公夫人庄姜。《左传·隐公三年》载:“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为什么要赞美她呢?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和富有就值得赞美歌颂吗?其实不是如此。歌的前三段均是赞美之辞,而点题却是落在末尾上。喧闹的水声使她心绪烦乱,她一方面希冀那姜水(爱情源泉)缓缓流来,浇灌她已干枯的爱情心田,另一方面但她又希冀那个读书郎快走,远远地离开她,不要扰乱她宁静的'生活。最后这一段充分表现出她的这种矛盾心理。

人们为什么要说这个事?而且还要编成歌吟唱?其实整首山歌所赞美的是她恪守一定的社会行为规范,选择的是最佳行为方式,尽管她渴望爱情,渴望被爱,但她却压抑了内心的冲动,没有去乱爱、泛爱。比起春秋时期卫国卫灵公的夫人南子来说,庄姜也就显得高尚得多了。这在当时淫*之风盛行的卫国是很难得的一个人。

诗经·国风·卫风·硕人原文赏析

原文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注释

硕人:高大白胖的人,美人。当时以身材高大为美。此指卫庄公夫人庄姜。颀(qí):修长貌。

衣锦:穿着锦衣,翟衣。“衣”为动词。褧(jiǒng):妇女出嫁时御风尘用的麻布罩衣,即披风。

齐侯:指齐庄公。子:这里指女儿。

卫侯:指卫庄公。

东宫:太子居处,这里指齐太子得臣。

邢:春秋国名,在今河北邢台。姨:这里指妻子的姐妹。

谭公维私:意谓谭公是庄姜的姐夫。谭,春秋国名,在今山东历城。维,其。私,女子称其姊妹之夫。

荑(tí):白茅之芽。

领:颈。蝤蛴(qíu qí):天牛的幼虫,色白身长。

瓠犀(hù xī):瓠瓜子儿,色白,排列整齐。

螓(qín):似蝉而小,头宽广方正。螓首,形容前额丰满开阔。蛾眉:蚕蛾触角,细长而曲。这里形容眉毛细长弯曲。

倩:嘴角间好看的样子。

盼:眼珠转动,一说眼儿黑白分明。

敖敖:修长高大貌。

说(shuì):通“税”,停车。农郊:近郊。一说东郊。

四牡:驾车的四匹雄马。有骄:骄骄,强壮的样子。“有”是虚字,无义。

朱幩(fén):用红绸布缠饰的马嚼子。镳镳(biāo):盛美的样子。

翟茀(dí fú):以雉羽为饰的车围子。翟,山鸡。茀,车篷。

夙退:早早退朝。

河水:特指黄河。洋洋:水流浩荡的样子。

北流:指黄河在齐、卫间北流入海。活活(guō):水流声。

施:张,设。罛(gū):大的鱼网。濊濊(huò):撒网入水声。

鱣(zhān):鳇鱼。一说赤鲤。鲔(wěi):鲟鱼。一说鲤属。发发(bō):鱼尾击水之声。一说盛貌。

葭(jiā):初生的芦苇。菼(tǎn):初生的荻。揭揭:长貌。

庶姜:指随嫁的姜姓众女。孽孽:高大的样子,或曰盛饰貌。

士:从嫁的媵臣。有朅(qiè):朅朅,勇武貌。

译文:

高大的人啊头俊美,衣有锦缎但还崇尚麻纱衣。她是齐侯的子女,是卫侯的爱妻。她是太子的胞妹,还是邢侯的小姨,谭公还是她的妹夫。

她的手就象柔软的小草,她的肤色就象那凝结的玉脂。她的脖颈洁白丰润,她的牙齿象那瓠瓜的籽。丰满前额弯弯的眉,迷人的笑好漂亮啊,美妙的眼睛眼波流动。

高大的人儿啊很散漫,她最喜悦在农郊。四匹壮马骄首立,马嚼上飘着大红绡,插着杂乱的雉羽去迎朝阳。大夫见她肃然而退,她也不让君王多操劳。

黄河之水浪滔滔,北流之水哗哗响。施设鱼网水声闹,鲤鱼鲔鱼闹翻腾,疏远的荻草很修长。希冀那姜水心忧虑,希冀那读书郎有离去。

赏析:

这是一首赞美山歌,赞美的是卫庄公夫人庄姜。《左传·隐公三年》载:“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为什么要赞美她呢?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和富有就值得赞美歌颂吗?其实不是如此。歌的前三段均是赞美之辞,而点题却是落在末尾上。喧闹的水声使她心绪烦乱,她一方面希冀那姜水(爱情源泉)缓缓流来,浇灌她已干枯的爱情心田,另一方面但她又希冀那个读书郎快走,远远地离开她,不要扰乱她宁静的生活。最后这一段充分表现出她的这种矛盾心理。

人们为什么要说这个事?而且还要编成歌吟唱?其实整首山歌所赞美的是她恪守一定的社会行为规范,选择的是最佳行为方式,尽管她渴望爱情,渴望被爱,但她却压抑了内心的冲动,没有去乱爱、泛爱。比起春秋时期卫国卫灵公的夫人南子来说,庄姜也就显得高尚得多了。

整体赏析

《硕人》是《诗经·卫风》中的一首,是赞美是齐庄公的女儿、卫庄公的夫人庄姜的诗。其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二句对庄姜之美的'精彩刻画,永恒地定格了中国古典美人的曼妙姿容,历来备受推崇。

《卫风·硕人》通篇用了铺张手法,不厌其烦地吟唱了有关“硕人”的方方面面,如第一章主要说她的出身——她的三亲六戚,父兄夫婿,皆是当时各诸侯国有权有势的头面人物,她是一位门第高华的贵夫人。第三、四章主要写婚礼的隆重和盛大,特别是第四章,七句之中,竟连续六句用了叠字。那洋洋洒洒的黄河之水,浩浩荡荡北流入海;那撒网入水的哗哗声,那鱼尾击水的唰唰声,以及河岸绵绵密密、茂茂盛盛的芦苇荻草,这些壮美鲜丽的自然景象,都意在引出“庶姜孽孽,庶士有朅”——那人数众多声势浩大的陪嫁队伍,那些男傧女侣,他们像庄姜本人一样,皆清一色地修长俊美。

上述所有这一切,从华贵的身世到隆重的仪仗,从人事场面到自然景观,无不或明或暗、或隐或显、或直接或间接地衬托着庄姜的天生丽质。而直接描写她的美貌者,除开头“硕人其颀,衣锦褧衣”的扫描外,主要是在第二章。这里也用了铺叙手法,以七个生动形象的比喻,犹如电影的特写镜头,犹如纤微毕至的工笔画,细致地刻画了她艳丽绝伦的肖像——柔软的纤手,鲜洁的肤色,修美的脖颈,匀整洁白的牙齿,直到丰满的额角和修宛的眉毛,真是毫发无缺憾的人间尤物。但这些工细的描绘,其艺术效果,都不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八字。

此诗开启了后世博喻写美人的先河,历来备受人们的推崇和青睐。孙联奎《诗品臆说》拈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二语,并揭示出其所以写得好的奥窍。在他看来,“手如柔荑”等等的比拟譬况,诗人尽管使出了混身解数,却只是刻画出美人之“形”,而“巧笑”“美目”寥寥八字,却传达出美人之“神”。还可以补充说,“手如柔荑”等句是静态,“巧笑”二句则是动态。在审美艺术鉴赏中,“神”高于“形”,“动”优于“静”。形的描写、静态的描写当然也必不可少,它们是神之美、动态之美的基础。如果没有这些基础,那么其搔首弄姿也许会成为令人生厌的东施效颦。但更重要的毕竟还是富有生命力的神之美、动态之美。

形美悦人目,神美动人心。一味静止地写形很可能流为刻板、呆板、死板,犹如纸花,了无生气,动态地写神则可以使人物鲜活起来,气韵生动,性灵毕现,似乎从纸面上走出来,走进读者的心灵,摇动读者的心旌。在生活中,一位体态、五官都无可挑剔的丽人固然会给人留下较深的印象,但那似乎漫不经心的嫣然一笑、含情一瞥却更能使人久久难忘。假如是一位多情的年青人,这一笑一盼甚至会进入他的梦乡,惹起他纯真无邪的爱的幻梦。在此诗中,“巧笑”“美目”二句确是“一篇之警策”,“倩”“盼”二字尤富表现力。古人释“倩”为“好口辅”,释“盼”为“动目也”。“口辅”指嘴角两边,“动目”指眼珠的流转。可以想象那楚楚动人的笑靥和顾盼生辉的秋波,是怎样的千娇百媚,令人销魂摄魄。几千年过去了,诗中所炫夸的高贵门第已成为既陈刍狗,“柔荑”“凝脂”等比喻也不再动人,“活活”“濊濊”等形容词更不复运用,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却仍然亮丽生动,光景常新,仍然能够激活人们美的联想和想像。

“传神写照,正在阿堵”,这原是六朝画家所总结出的创作经验,它也适用于其他艺术创造活动。此“阿堵”即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表现人物莫过于表现眼睛。不过“眼睛”应作宽泛的理解,它可以泛指一切与人的内心世界、人的灵性精神息息相关的东西,比如此诗中倩丽的“巧笑”。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也是以“永恒的微笑”获得永恒的魅力。总之,任何艺术创作都要善于捕捉与表现关键所在。一个“关键”胜过一打非“关键”。

名家点评

姚际恒:“千古颂美人者,无出其右,是为绝唱。”(《诗经通论》)

方玉润:“千古颂美人者,无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二语。”(《诗经原始》)

孙联奎《诗品臆说》:“《卫风》之咏硕人也,曰‘手如柔荑’云云,犹是以物比物,未见其神。至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则传神写照,正在阿堵,直把个绝世美人,活活地请出来,在书本上滉漾。千载而下,犹亲见其笑貌。”

诗经《国风·齐风·还》原文赏析

【作品简介】

《国风·齐风·还》,为先秦时代齐地汉族民歌。这是一首猎人相遇互相赞誉猎技高超的诗。旧说中《毛诗序》以为诗旨是刺齐哀公(周夷王时代人)迷恋打猎,致使齐国好猎成风,荒废政治,朱熹《诗集传》虽谓此诗“以便捷轻利相称誉”,但又有刺“其俗之不美”的看法。从此诗中看不出有“刺”的意味,旧说显系比附,兹不取。

【作品原文】

子之还兮,遭我乎狃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

子之茂兮,遭我乎狃之道兮。并驱从两牡兮,揖我谓我好兮。

子之昌兮,遭我乎狃之阳兮。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

【译文及注释】

译文

你是那样矫健啊,与我相遇在峱山间啊。一同追着两只大兽撵啊,你作揖夸我身手便啊。

你是那样高超啊,与我相遇在峱山道啊。一同追着两只公兽跑啊,你作揖夸我本领好啊。

你是那样勇敢啊,与我相遇在峱山南啊。一同追着两只大狼赶啊。你作揖夸我技艺善啊。

注释

①还(xuán 玄):轻捷貌。

②峱(náo 挠):齐国山名,在今山东淄博东。

③从:逐。肩:借为“豜(jiān 肩)”,大兽。毛传:“兽三岁为肩,四岁为特。”

④揖:作揖,古礼节。儇(xuān 宣):轻快便捷。

⑤茂:美,指善猎。

⑥牡:公兽。

⑦昌:指强有力。

⑧臧(zāng 脏):善,好。

【作品鉴赏】

此诗不用比兴,三章诗全用“赋”,以猎人自叙的口吻,真切地抒发了他猎后暗自得意的情怀。三章叠唱,意思并列,每章只换四个字,但却很重要,起到了文义互足的作用:首章互相称誉敏捷,次章互相颂扬善猎,末章互相夸赞健壮。首句开口便赞誉,起得突兀,真实地表达了诗人由衷的仰慕之情。他在峱山与猎人偶然碰面,眼见对方逐猎是那样敏捷、娴熟而有力,佩服之至,不禁脱口而出“子之还(茂、昌)兮”,这是发自心底的赞叹,“子”是对那位同行的敬称。次句点明他们相遇的地点在峱山南面的道路上。“遭”字表明他们并非事先约定,只是邂逅相遇罢了。正因为如此,诗人才会那样惊喜不已,十分激动。第三句说他们由相遇而合作,共同奋力追杀两只大公狼。这里诗人虽然没有告诉读者逐猎的结果如何,但是从他那异常兴奋的叙述中,可以猜想到那两只公狼已成为他们的捕获物,读者从中也似乎分享到了诗人的喜悦。最后一句是猎后合作者对诗人的称誉:“揖我谓我儇(好、臧)兮”,这里诗人特点明“揖我”这一示敬的动作,联系首句,因为诗人对他的`合作者十分敬佩,所以他才为自己能得到对方的赞誉而引以自豪。吴闿生称此为“渲染法”(《诗义会通》)。

全诗句句用韵,每章一韵,押在每句末尾第二字上:首章还、间、肩、儇为韵;次章茂、道、牡、好为韵;末章昌、阳、狼、臧为韵,句尾都以“兮”字收束,组成“富韵”,加上四、六、七言并用的参差句法,造成了舒缓的音节,读起来有一唱三叹的韵味,在《诗经》中堪称佳作。方玉润《诗经原始》引章潢的话评论说:“‘子之还兮’,己誉人也;‘谓我儇兮’,人誉己也;‘并驱’,则人已皆与有能也。寥寥数语,自具分合变化之妙。猎固便捷,诗亦轻利,神乎技矣。”

诗经《国风·桧风·羔裘》原文赏析

《羔裘》,《诗经·郑风》的一篇。为先秦时代桧国华夏族民歌。全诗三章,每章四句。为郐国大臣因郐君治国不以其道被迫离去后所作,作者姓名失考。全诗三章,每章四句,前两句从描写桧君逍遥游宴的生活,反映出桧君失道以亡国之象;后两句抒发诗人对这种亡国之象的伤感情怀,反映出诗人强烈的忧患意识。《诗经》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对后代诗歌发展有深远的影响。

桧风·羔裘

羔裘逍遥,狐裘以朝。岂不尔思?劳心忉忉。

羔裘翱翔,狐裘在堂。岂不尔思?我心忧伤。

羔裘如膏,日出有曜。岂不尔思?中心是悼。

译文

穿着羊羔皮袄去逍遥,穿着狐皮袍子去坐朝。怎不叫人为你费思虑,忧心忡忡整日把心操。

穿着羊羔皮袄去游逛,穿着狐皮袍子去朝堂。怎不叫人为你费思虑,想起国家时时心忧伤。

羊羔皮袄色泽如脂膏,太阳一照闪闪金光耀。怎不叫人为你费思虑,心事沉沉无法全忘掉。

注释

⑴羔裘:羊羔皮袄。逍遥:悠闲地走来走去。

⑵朝(cháo):上朝。

⑶不尔思:即“不思尔”。

⑷忉(dāo)忉:忧愁状。

⑸翱翔:鸟儿回旋飞,比喻人行动悠闲自得。

⑹在堂:站在朝堂上。

⑺膏(gào):动词,涂上油。

⑻曜(音耀):照耀。

⑼悼:悲伤。

鉴赏

《羔裘》一诗的主旨,《毛诗序》曰:“大夫以道去其君也。国小而迫,君不用道。好洁其衣服,逍遥游燕,而不能自强于政治,故作是诗也。”验之于诗,庶几可信。桧为周初分封于溱洧之间的一个小国,在今河南省密县东北,平王东迁后不久,即被郑武公所灭。从诗意推测,此诗当为桧国大臣因桧君治国不以其道被迫离去后所作。

全诗共分三章,章四句。

诗首章“羔裘逍遥,狐裘以朝”两句看似叙述国君服饰,但言语间充满感情色彩。钱澄之分析说:“《论语》:狐貉之厚以居。则狐裘燕服也。逍遥而以羔裘,则法服为逍遥之具矣。视朝而以狐裘,是临御为亵媟之场矣。先言逍遥,后言以朝,是以逍遥为急务,而视朝在所缓矣。”(《田间诗学》)这段分析为读者更深一层地理解诗旨提供了门径。即便是大国之君,身处盛世,不以仪礼视朝,不以国事为务,犹为不可,更何况当时桧国“国小而迫”,周边大国正虎视眈眈,存亡生死危在旦夕,处境如此而不自知,不能不让人心存焦虑。“岂不尔思,劳心忉忉”,这是身处末世的臣子深切而无奈的心痛感觉。

第二章诗意与第一章相同,但在回环往复中更让人感受到诗作者对国之将亡而桧君仍以逍遥游宴为急务的昏庸行为的幽远绵长之恨。

诗末章一改平铺直叙的路子,选取羔裘在日光照耀下柔润发亮犹如膏脂的细节性情景,扩展了读者的视觉感受空间,使诗人的'心理感受有了感染读者的物象基础。在通常情况下,面对如此纯净而富有光泽的羔裘,人们会赞叹它的雍容华美和富丽堂皇之气,但在诗人为读者提供的独特的情景上下文中,如膏脂一样在日光下熠熠发亮的羔裘是这样的刺眼,令人过目之后便难以忘怀,这难以忘怀之中又无法抹去那份为国之将亡而产生的忧愤之情。“岂不尔思,中心是悼。”意思是:不为你费尽思虑,怎么会离君而去心中却时时闪现那如脂羔裘呢?思君便是思国,作为国之大夫,无法选择国之君主,只能“以道去其君”,但身可离去,思绪却无法一刀两断,这便是整首诗充满“劳心忉忉”、“我心忧伤”、“中心是悼”层层推进式的忧伤和愁苦的历史原因。

全诗没有风诗中常用的比兴手法,叙事也显得急切且繁复,但从这近乎祥林嫂式的絮叨中确实可以感受出诗作者的深切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