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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铁经典散文

抚摸经典散文

大概人一出生就会与铁打交道,剪断脐带,脱离母体,最初的疼痛深埋在新生的躯体深处,伴随人走过漫长或短暂的一生。铁器时代在历史中一晃而过,但铁器始终在人的生活中闪现。乡村里,那些被熟悉和抚摸的铁制工具,依然有数千年前的身影。如同铁的品性一样,坚硬、坚守、坚持,从出生起,跨越时间,固守着原初的形态。

针线盒里的剪子是铁的,刃口锋利,握把光滑,刀刃一张一合剪出庸常生活的日夜,向晚的老墙下,结束一天劳作,辛勤的母亲又在挥剪为小儿女裁剪新年的衣裳。灶房里的铁锅此时正张开硕大身躯,接收稻草燃烧的火焰,煲熟一家人的晚餐。它一面被火灸得焦黑,一面幸运地透着油光,跟它紧密配合的铲子,时常发出碰撞的欢欣。焦黑那面厚积的锅灰,要借助于锄头的刃口撕咬还原面貌。锄头是繁忙的,它活跃的身影布满田间地头和房前屋后,快速收缩的躯体缩写了农人的一生,初生的刃口毛糙张狂,壮年的锄面暗光闪现爪牙毕露,迟暮之时身影单薄头角圆滑,然后,悄然消失。镰刀在一年四季里的活动就比较有规律了,属于它的季节一来,农人一定想法磨尖它们的牙齿,以便利索地啃噬水稻或小麦的茎。产生的磨擦,不知不觉里消解掉它的锐气和本质,有一天它会发现,它要对付的不再是水稻或小麦,而是野草,那是它成为废铁的前奏。这是事物的必然,没有一件东西能在岁月里持久。从匠人的工具上同样可以看到这不变的结论,木匠手中的斧锯凿子和刨刀片,石匠握着的铁钎和重锤,泥水匠的瓦刀。对了,还有一杆来路不明的红缨枪,红缨早就消失,枪锋被时光咬掉锐角,原先冲锋的姿态,后来变成掘土的工具,它从腰部一截两段,有铁的那端被祖母用在田间挖洞,放几粒黄豆或丝瓜、青菜的种子。房子里的几粒铁钉倒是日夜在墙上张着独眼,巡视周围同一家族成员的命运,门圈、秤砣、钉耙,或者笨拙粗陋的铁架子和看着纤弱的细铁丝。

人制造工具然后依赖工具,原始人的石器凝聚了人的智慧,随后的青铜器突出了人精湛的技艺,再到提炼出铁来,我们看到了科技的进步。但愈到后来,事物以原始形态呈现眼前的,便愈少了。合金,大型装备,新型材料,离铁的本貌就更加遥远了。在铁匠铺,才可以完整地看到铁作为金属原初的变化过程。乡村里一家铁匠铺,简陋的室里,铁是当仁不让的主角,在融融炉火和蒸腾热气间,一块铁熔成水,在模具里铸成型,再不断地被锤击锻打淬炼,一把刀或叉脱胎了。乌黑与火红相映,汗水和蒸气交融,千锤百炼之后的铁摆脱掉许多莫名杂质,更加精纯。铁匠铺门口摆着一些成型的锄刃、犁刀、刀等产品,但人们并不信任工匠的技术,买铁器总是到邻近的供销社里,铁匠铺往往只能揽到修补或改造的生意,如把旧锄头熔掉打几根勾钉。年长的铁匠眼里布满寂寞,火箝夹起一块烧红的铁,点燃嘴里叨着的纸烟。在高温和铁锤下,铁匠手里的铁是温顺的,偶尔有调皮的铁屑突然跳出,灼了皮肤,烧了衣服。

铁器也似乎一直都是温顺的,在熟悉它们的人手里,听话、温和,顺从人意地完成各项工作,凌厉的本性却被人为地忽略。被镰刀割裂的伤口,刨刀划过的血迹,或是被锄刃磕破的脚皮,剪刀尖端留下的洞,提醒人们铁器的狰狞。最近的记忆是,一个村庄跟另一个村庄因事发生争斗,锄头、利斧、钉耙伙同砖块、竹扁担,奔袭肉体,绽放鲜红的血。更为遥远的事已渐渐淡出人的视野,只存在历史的故纸堆里,刀枪剑戟,斧銊箭矢,以坚硬和税利破开一具具鲜活的肉体。铁蓦一现世,最早去的地方,定然是战场,闪着寒光,充斥着凌厉和霸道,以势不可挡的方式,对把它们制造出来的人类予嘲笑的啸声。但鼓角号呼硝烟弥漫的日子总会过去,铁收敛起野性和张狂,融入寻常百姓的生活里,如野马驯服,肆虐的洪水改道。

我记得铁钉扎脚的痛楚,菜刀切手的鲜血,还有至今留在我左脚后的一块薄铁皮剐过的疤痕。人一生中总要有一些有关于铁或铁器的疼痛记忆。但人依然对它们信赖有加,完成双手或其它工具所无法完成的任务。铁器的初衷并非伤人,伤人的是握持的人。在那无数个晃晃悠悠而过的乡村日子里,铁器闪现身影,或修长,或纤巧,或粗犷,或拙朴,给人帮了不少忙。一些已经脱离原始形态的铁制品开始挤入乡野,手扶拖拉机取代犁铧和耕牛,“突突”地驶在田野里,自行车滚着轮子扬起村路上的尘土,它们的速度把村庄迟缓的脚步也催急了。脚踩的脱谷机被电动的取代,辗米厂里引来了大型的机械,并很快就湮灭在时间的`流逝里。不断提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村庄感觉到自己的衰老,隐隐发出粗重的喘息和疲惫的脚步。

而如影随形的暗红铁锈,是铁和铁器终生的敌人。铁锈一刻不停地诱惑、侵蚀,偏执而残忍。磨损不是铁器寿命短暂的主因,锈蚀才是最大的隐患。为了抵抗,为了保持锐利的本质,铁器必须不停运动。人也惧怕铁锈,有意无意地,经常使用、擦拭或打磨、上油,维持表面光滑,刃口锋利,躯体清洁。可这么多的铁器啊,总有遗忘和兼顾不到的,被铁锈趁虚而入。一把在农忙时闪过光亮弧线的镰刀,休息季节缩在墙角,这并不是很好的安排,因为再次被提起,全身已遍布斑斑锈迹,满脸病态。我的一位堂叔公似乎也是如此,劳作时精力十足,把手里的事全忙完了,病也来了,头疼、腰痛、脚软,浑身都不对劲。休息也是铁器的大敌。那杆变成两截的红缨枪,在泥土的摩挲下,锈迹剥落,刃口反闪出亮崭崭的光,重现生机和活力。一块铁、一件铁器总要找到适合的位置,才不会在碌碌无为中孤寂而逝。

起初,乡村里锈蚀的铁器,总能及时被人发现,重焕光彩。不知不觉间,锈蚀的铁器竟越来越多了,不再单单在久久未动的壁上钉上,或久未拨动的门上铁圈,生锈仿佛是一种传染病,在村庄铁的家族里悄悄流行开来。刀已渐钝,齿耙也缺牙少齿了,锤子卧在布满蛛网的角落,抖不动身上的红锈,连最繁忙的锄头,也开始在墙角低声叹息了。直到此时,农人才突然醒悟过来,熟悉的田野已经陌生了,不再似从前那般开阔和鲜绿了,惯常所见的稻株和麦苗,渐渐没有自己的领地,一部分盖起房子,一部分划给了承包商,大批量地种上药水催熟的果蔬。年轻人是无暇看到这些人,他们的心思早就飘向那陌生的城里,祖辈父辈眼里宝贝一样的铁器,在他们看来,粗劣、低贱,毫无美感,锈了就锈了吧,丢了就丢了吧,那城里,有更多由铁派生出来的家庭成员,更加光芒夺目,线条流畅。

但有些铁器随主人离开家乡,踏上异乡的土地,比如瓦刀、比如刨刀,被主人带上流浪的路途。它们告别熟悉的伙伴,打算结识新的朋友,可是,主人错了,它们也错了,异乡拒绝它们长久居留。它们也许会怀念家乡的伙伴,也许会在异乡的路上迷失。

当村庄里开始弥漫起浓重的铁锈腥味,一块早年间被抛进荒草地里的铁块兀自发出嘲弄的冷笑。

抚摸你的伤口散文

所有的感动,都在光和水中余音漫溢。

我,牢牢地记住了每一个的最初。

在阳光下,默默地抚摸着你的那道伤口。

抚摸着天地间的那一幅最美的图案。

希望在风和雨的呓语中留下爱和恨。

希望在得与失的叮咛里,打开了真和假。

希望在你和我的伤口上长满了花草。

啊,你的真情让我在生活中终身受益。

把一个个的毕竟全都交给那些往事。

是啊,多少回,我在那生满砾石的道路上兼程,一行行滴血的足印上响切着我的心声,决不能停下来,因为是你的呼唤让我在那布满荆棘的道路上,捕捉着青春的故事所展现的每一个情节与内容,生动了千古传说的蝶梦,在我和你的眼睛里栩栩如生。

就是你,在那一块浓进荣辱的伤口上含情脉脉了许多春花与秋月,相思树下的笑语欢声,芳草地上的红烛杯盏在器材的光泽与空气之中顷刻间溅落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剑,滴泪了每一段邂逅的时光,注定了我和你天涯海角的那一份无际的思念。

多少愁绪,变成了我独坐小河岸边的那一回回的眺望,是你伸出你的双手,牵恸了我心灵的那一根纤绳,牵恸了放飞风筝的那一位少男少女手中的那一根红线,就这样,踏浪着把最初的寄语交给轻波绿浪,还有那些日夜歌唱着的`美好心愿。

抚着你的伤口,留下了许多种选择。

抚着你的伤口,感悟了许多美丑。

抚着你的伤口,捕捉到了一个个邪念。

于是,在选择你伤口的过程中,从中有所发现和收获,从中结缘了我和你对人生、社会的许多梦寐以求,贴近了生活的肌肤。

人生、爱情、事业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选择的结果,也是选择的开始,而许多种的结果与开始,就是在许多次的伤痛之中成熟或者灿烂的,对此,这些选择,无意多于有意,我们面对各种各样的人面对无数个早晨,选择了许多种的无疑,而给我们的无疑,就是那些得来不易的自由,而更多的就是给我们心身上的恩赐,也技术那一道道深浅不同疤痕,得失了许多从来都不敢去的想的利益。

这些,就是我们所讲的名与利。

为此,我们还有什么更多的解释呢?

最终的选择就站在自己的伤口之中,连梦着你的伤口,如那弯弯曲曲的河道一样,冲动了许多美好的愿望,并在那美好的愿望之中躺在你的伤口上杯盏着美好的明天,梦呓这一个个春蛤与秋实,思索着一次次的付出之后,才长长地叹息道:是啊,我们的生活就是如此的残酷无情的呀,人心也是如此的。

我和你,不必解释和说明什么的了。

在我和你进入一种境界的时候,就要学会放弃和保护自己,

要不然我们的一切将是空的,将在一个个的忏悔之中毫无意义。

坦诚地面对,接受更多的挑战。

真心地热爱,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们出门抚摸春天散文

人教版的语文书最喜欢在秋天学《春》,真正到了春天却无风无雨,无花无草。可是春天实在是太美了,我舍不得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路过孩子们的世界。开学第一天我就让孩子们去寻找春天。昨天的练笔主题是写校园里的两种花,很多孩子写得很美,观察、用词、表达都很棒,尤其是用上了上个学期的颜色摘抄和生物术语,让我有点小惊喜。今天第九节课要出去散步,我便让孩子们观察野草。

在教室里交代了观察方法和写作要求后,便让孩子们出门了,然后才想起小杰昨天练笔里提到春天虫蛇苏醒,于是又在操场集中提醒一番,然而他们似乎原就没打算到野花深处去。解散令下,孩子们四散开来,组团寻草。我则立刻下了个形色,随时待命帮他们辨别种类。

“文老师,文老师,这个叫什么名字?”小宝贝和佩、康跑过来,每人手上拿着一根绿意正浓的野草。我们一起走到花坛那,打开软件,对着野草拍一张照片,名字就出来啦,啊,原来叫猪殃殃。哈哈,可不就是小时候天天出去打的猪草嘛!孩子们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你告诉我,我告诉你,不一会儿大家就都奔着猪殃殃来了!都想见见名字如此接地气的野草长啥样。

这边的工作才结束,那边又有孩子来请了,轩拉着我奔赴另一块草地。这一次我们找到了半夏,还有半夏旁边的何首乌。孩子们一听到何首乌的名字纷纷说:“ 我好想拔它起来呀!”我知道他们是想起百草园了。其他孩子听到何首乌的名字,纷纷涌过来,都要见一见让鲁迅着迷不已、差点毁掉泥墙的何首乌。

忽然,不远处传来女孩子们的阵阵惊呼,我忙赶过去,原来是她们发现了一只青蛙。兰宝宝说她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因为这只青蛙藏身在她看中的草下面,在她的手即将触摸到绿草的时候,那只青蛙就蹦了出来!有姑娘调皮,伸脚想去碰那只青蛙,旁边的立刻叫起来:“不要伤害生命!”多美好啊,这些如春天般的心灵!

围着我的女孩子们越来越多,我们又遇见了苎麻、野胡萝卜、黄鹌菜、蛇莓、酢浆草、鬼针草、艾草……对了,还有名字特别美丽的剑叶凤尾蕨。

原本只是一片绿色的野草都有了自己的名字,我们和它们瞬间就亲近了起来。兰宝宝说她以前从没见过这些草。其实今天所见的都是常见的野草,只不过他们生长在地面,而我们不过每天在地面上匆匆而过罢了。

时间如春燕滑过,我们满载着收获回教室去。兰宝宝手上拿着一束野草,她说这是一束花,她要放在桌上。此刻的’她灵感满满,她要马上写下来。在我离开教室时,婧羞涩地走过来拦住我:“文老师,可以写四种草吗?”(要求是三种)我答到:“当然啊,你写八种我都喜欢!”得到回复的她羞涩顿扫,欢快地道了谢,然后奔向等待她的小可爱:“文老师说可以!”

看着她们的身影,我知道她们内心是喜悦的,因为我们今天触摸到了真实的野草,还知道了它们的姓名,就像交朋友的第一步互换姓名一样,我们今天真的交到了很多朋友呢。

春天早就来了,我们今天才去看她,虽不是最早,但还算来得及。

铁锅子散文

铁锅子,非物,人名,是我30年前的学生。

铁锅子原名陈昌荣,舍得吃苦,为人诚实又圆滑,贴心,只要他认了谁好,他便会忠诚于你。我入校里他还在小学五年级,我也才20岁,因父辈的关系,他认我大哥,我也把他当小弟。

除了在课堂上,我都叫他铁锅子,他的脸上永远是木讷和真诚,只要不上课,他便会一声不响的跟在我后面听使唤,典型的小跟班。

最初的时候是他来问作业,语文是他的弱项,我不仅把他所问的问题告诉他,还跟他讲故事、说名人、谈典故,以后的日子有事没事地他就往我宿舍跑,一有空就来掏我肚子里那有限的知识,每次他都听得那么出神,眼中充满了崇拜。有他,我也有了一种成就感,这两种感觉相互依存着,让我们成了日常生活中不可分割的兄弟。

“老师,端午节你自己要不要裹粽子?你裹的话我去打点粽叶来。”时间真快,一转眼便到了端午,早有就计划在端午的时候裹些粽子,不是为自己,更多的是为了这些小兄弟小妹妹们,他们跟我一样,父母在水上漂着,一个月只能与父母见上一两次面,船回来的时候拚命吃一餐,船走了,也会把他们的希望带走,我跟他们一样,但我是成人,有了自己每个月24元的工资,还是他们的大哥,过节的时候没理由不让他们过来团聚一下。

“去吧,你得伙上两个人一起去,不许一个人单独行动,差不多就行了,别走得太远。”我不太放心地交代着铁锅子。

临到晚的时候他和几个小兄弟满载而归,他有我宿舍的钥匙,做事也从不需要我来动手,他总能把事情做得令我满意。他拖出桶来,泡上水,先用粽叶泡上,然后拎上两只花瓶到食堂去打满热水,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便拿上饭票去把我的晚饭也打来。

学生是在窗口打饭,教师直接到食堂里打饭,他每次都到食堂里去打,师傅们也都知道他是我的小跟班,铁锅子也享受着这特殊的待遇,但他不会张扬,没多话,我的饭菜由他做主,他的肚子我做主,跟我在一起他就不会挨饿。

明天就是端午了,铁锅子又跑了过来。

“你是自己裹粽子,还是找个人来帮你裹?”

“我哪会裹啊,我裹的粽子肯定是松的,还是伪劣产品,你看有哪个学生会,请个人来。”

铁锅子默默离开,不一会再回来的时候后面已跟着一个人了,小宋,一个长得象大姑娘样的小学生。

小馋嘴多,不仅要提供足够的糯米,另外还配上了花生、香肠、红枣。

天闷热,我到各个宿舍、教室去转转,找到乒乓球打得好的学生玩了几局,再回来的时候已闻到了粽香,我赶紧冲了一下身子,洗去了一身的汗水和疲惫,开始品尝第一锅粽子,然后铁锅子按照我的名单叫来了几个学生,这一群小饿狼各自选着自己的喜爱,分享着、快乐着,将我小宿舍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老师,你上街的’时候别忘了去公司啊。”

我知道铁锅子想家了,父母都在船队上,船队的动态都在航运公司调度室的黑板上,这动态便是“工班”,水上学校的学生习惯叫“看工班”,就是看自己船队什么时候到家,船队到家就意味着能改善伙食了,铁锅子家的船到家跟我家的船到家是一回事,他船到家的时候会叫上我到他船上吃饭,我家船到的时候父亲也会问一声“铁锅子呢?”家人也知道铁锅子是我的小跟班,给他们的印象就是忠厚、勤快,跟关心我一样的关心着铁锅子。俨然就是我们家庭中的一员了。

从小学到初中,铁锅子象我的影子一样跟了我3年。

之后,我离开了学校,铁锅子也参加了工作,联系也少了,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没有想象的那般炽热的感情,有的只是家人般的亲情。

铁锅子工作之后的事我都不了解,通讯不象现在这么便利,只是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他在一个工厂上班,结了婚,生了子。

忽然有一天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铁锅子坐客车去盐城,途中与其他车辆相撞、变形,他被卡在座位上,油箱起火,铁锅子被活活烧死了!

转眼又过去快了,铁锅子渐渐离开了人们的记忆,又要到端午,不由得想起故人,想起我的小跟班――铁锅子,想告诉他我后来的一切,想把我这一生的得与失、爱与恨、成就与失败都告诉他,带着他一起看现在的荷兰花海的郁金香、西郊的梅花、恒北的梨花,给他讲故事……

抚摸心灵的温度优美散文

倚窗望月,前事莫思量,唯独愿敲出自己的文字。浅笑红尘,聚散匆匆,宁静的小城里,我仍然固守着我的城堡。花叶落尽秋意浓。岁月深深浅浅,往事终将被时光搁浅。关于你我唯有用文字寄托这相思。压抑而深重的夜色中,时时抚摸心灵的温度。我总是不断拾起诗意,以为借一首词的婉约,可以把心情普成和煦的曲调,然依依的弹唱,炫音给谁听?文字沾染雨露的清冷,本是不该想起曾经的人,曾经给过我梦想的人。最爱的秋,已悄然来到身边,一叶梧桐,一叶秋,长天共秋水一色。

落寞又盖上了一层轻浅的孤独,繁华空落,心又添伤。寂寞是指尖无法磨灭的`颜色,灵魂无法抽出。孤灯薄影眉紧蹙,滴滴墨殇句断肠。雨中的天空有些残忍,我孤独的行走在昏暗路灯下的行人道上,行道树在雨中微微瑟缩,雨的缘故,视线又模糊,我看不清楚,眼前的路是否还要往前走,试想曾经有太多的机会弥补,却还是看着幸福成错误,一次一次的陷入,一次一次的不舍,难以看见那束芬芳的真实。在路口停住,我回想当初,是什么?让我将爱锲而不舍,苦苦的眷恋,梦中的记忆不时浮现在眼前。是温暖,是寒颤,是琼浆,是苦酒,我追求纯纯的情缘。没有风云的阻隔,我等过了深秋,又等过了寒冬。走到这一切已不能回头,放飞的心再度的沉默束手。看年华似水流,用回忆将这些再度解释,时空的航线又偏离了我的心海。雨停的道路有点凄凉,我想着需要怎样的礼物,慰藉空虚的灵魂,我不在追逐,失去的幸福。不在试着将似水年华留住。

时光的脚步,渐渐远离了曾经,那些流淌在岁月里的故事,也随波纹,逐渐散去。寂静的夜里,看繁星满天,看星移斗转。看一季又一季的繁华落幕,唯有看不见你的回眸。矗立在季节的巷口,任风凌乱了我的思绪,好想遗忘,却总是在最脆弱的时候把你想起。茫然的立在,季节的边缘。真想好好的欣赏,早霞的美丽,夕阳的光辉。鲜花的盛开,彩蝶的飞舞,真想去看海听涛,忘却一切的一切,可是,心却不知飘向何处。何处才有寻觅你的路迹。夜色依旧迷离,愁绪盈满眉间,微风拂晓,迷雾扰乱思绪,如翩飞的羽翼与夜色中轻绕,于是红尘中就多了一个身影。

期盼在青烟里瞭望,等待在一帘幽梦,朝朝暮暮。一根红线轻绕被风云覆盖的缘分,剪不断,理还乱,一种相思苦难言。千里之外是谁拨动了我的心弦,携手吟唱的季节,谁又几次把琴弦弄断。你习惯了残酷,习惯了折磨。我还是想听高山流水的旋律,忘却相思湖畔的美景。放弃那本很旧的书签,收藏一缕和煦的月光。

穿过灵魂抚摸你的散文

12月13日:阴转多云,冷。我们从北京出发,沿途的北风掠过燕山的草冈和冀中的村庄。沙河车站到了,列车停稳,车门打开的瞬间,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我就觉得了其中浓重的煤渣、灰尘和铁屑味道。不高的天空呈暗灰色。转到陈旧的汽车站――找到通往村庄的车,坐了一会儿,就轰鸣着离开了,穿越尘土和烟雾,一路向西。窗外是稠密的村镇,庞大而喧嚣。过白塔镇,路面坑洼起来,黑色的煤灰厚厚一层,接连而过的卡车不断驰过,掀起大片黑色灰烬。

再向西,连绵的丘陵被村庄和煤矿占据,众多的井架和烟囱在山顶和房屋之上,田地里的冬麦神情萎顿。成排的杨树和柳树身子发灰。过御路村后,平原消失,再爬上一面高坡,车辆就行驶在了一座红色的悬崖上,另一侧是幽深的山谷。到家:灯光穿过褪色的窗棂和玻璃,在院子落下一片淡黄的光芒。温暖的房间还是旧时模样――落灰的年画、基督画像,白色墙壁上挂着岁月的蛛网和烟迹。我坐下来,忽然觉得轻松。

母亲就着昏黄的灯光,下了手擀面。又到院子里,掐了一堆柴禾。到侧院烧水让我们洗脚。朽了的木柴在母亲手掌中,根根折断,响声沉闷。黑夜再度隆起,从下面的河谷、麦地乃至老坟地,越过三棵柏树和一片落满乌鸦的杨树林,逐渐淹没了我们的家居。屋里灯光昏黄,煤球火炉上,暗红色的米粥翻着米花。

颠簸了一路的儿子醒了,看到陌生的,我出生并成长的土炕、朦胧的灯光和挂满岁月尘垢的黄泥老墙。妻子急忙抱住,对他说,这是河北老家,是爷爷奶奶所在的地方。我走出门去,替娘烧火。柴火很旺,不断发出噼噼啵啵的响声,伸出的火苗似乎一张张舌头,从我脸颊一侧,呼呼向上。

妻子在给儿子喂饭。我站在院子里,冷风吹袭,东边和西边的山岗上枯草摇动。星星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看着人间。对面的村庄相继进入睡眠,灯光接连熄灭。儿子和侄女儿见面就熟,穿着鞋,在我父亲和母亲的炕上,奔来跑去。母亲坐在炕沿,时时关注着她两个不能自防的孙子孙女。屋里灯光发暗,但内心明亮,我打量着阔别多年的房间。正面墙上有一面镜子:一只柳条篮子里面竖着一丛带绿叶的红花,一边写着“万寿无疆”(父母结婚时购买的)。再上面有一张三尺见方的山水风景画:青山、江水、柳枝、桃花和在空中静止飞行的鸟儿。

画像左侧,挂着一面镶着照片的镜框,里面存放着我两岁时手提茶缸,站在核桃树下的,以及多年后从军巴丹吉林沙漠时挎枪、扛摄像机、在上海空军政治学院读书乃至抱着儿子、军官的我和妻子的照片;照片里还有十九、三十三、四十八、五十五岁的母亲;全家福的父亲和弟弟,满月时的儿子和侄女儿;还有猝亡的大舅和祖父、因肿瘤而逝去的奶奶,正襟危坐的大姨、站着的小姨。

浏览之间,我觉得迅即的时光。镜框中的一些人,有的先后辞别尘世,离开了我们。我不由得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心下暗淡。再后来,两个孩子都睡着了,母亲把他们放在被窝里。屋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只是,外面的夜色愈加深重,疾风呼啦拉吹过房顶。整个村庄都在夜晚深陷,在零散的呼吸、梦呓和些微的隐秘动作当中,变得异常静谧。我继续说话,母亲听;或者母亲说,我听,絮絮叨叨的声音在屋梁上缠绕,在落满灰尘的地面上,像是一群不知疲倦的灰雀。

阳光穿过门框上方的窗棂,落在白色墙壁上。这面墙也很旧了,上面张贴着花草年画、美女头像,更多的是悬悬欲掉的黑色灰尘。妻儿仍在熟睡。我将手臂伸出被窝,突然打了一个哆嗦,感觉到无处不在的,深入骨髓的冷。搁置多年的松木花纹、浅黄色的家具,有的已拱翘和弯曲了。它们呆在那里,在长久的安静、白天偶尔的日光和夜晚奔窜的鼠群之间,整整穿越了十五年的时光。

承载它们的这座房子也老了――石头墙壁,青石覆盖房顶,背靠山坡。我读初中一年级那年冬天,母亲和父亲带了锯子和斧子,到三里外的山里,锯掉村里分给自己的树,抬回家来,剥皮,晾干。又请了木匠,量了木头,墨斗打线,再用飞速的锯齿和快速的刨子将它们打理平整……半个多月后,散乱的木头就成为了现在的家具。

后来,我独自离开的村庄,在巴丹吉林沙漠,我有时也会想起这些存放在老家的崭新家具――看着它们,我曾无数次想:如果我也像村子里更多的人那样,在这里娶妻生子,跟在父母身后,抑或独自在田埂或陌生的道路上郁郁而行,在生活的尘土和泥沼里日复一日……烟火和摩擦的生活,这些家具,连同我和我们,现在该又是怎样一副模样?

打开门闩,阳光已经爬过东边的山岭,母亲在下面的院子烧饭,浓浓的白烟由烟囱呼呼冒出。对面马路上偶尔有车。正吃早饭的时候,对面村庄的堂哥来了。我叫了一声三哥,他答应一声。进屋,我掏了烟支,给他点着。他问我说:这次回来待多长时间?我说两个月吧。他说,轻易不回来,回来一次不容易,能多待几天就多待几天吧。接着又说了一些漫无边际的话。

临近中午,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前面的一个堂哥来了,他和我父亲年龄差不多,门牙几乎全部掉光了,说话有点漏风,后面跟着他大约两岁的孙子。到院子里,我叫了一声哥。然后像原先一样,掏了香烟,给他点着。母亲拿了一张凳子,请他坐下来。

下午,又有乡亲来,说一样的话。

虽是腊月,但日光照得人依旧浑身发暖,晒得久了,有一种洗热水澡的感觉。我们家后坡上,还有零星的绿色:秋后返青的猪耳朵、苗苗菜、野蒿和灰灰菜。妻子提议: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在向阳田地里种一些菜,过些日子就能吃了。母亲表示同意,我到商店买了一些油菜、韭菜和芹菜籽,趁着天好,洒了水和花肥,翻松土地,栽了几根木桩,盖上塑料布,不几天时间,油菜苗就长出来了,小小的头颅在满是水雾的大棚里,一颗一颗,连绵成片。

中午饭通常由妻子做,蒸了米饭,炒菜有:青椒肉、粉条白菜、炸土豆条和炒鸡蛋。其中,粉条白菜和炒鸡蛋专门为母亲做的。母亲自小就是一个坚定的素食主义者,我和妻子有几次劝她吃肉,她说啥都是个命,吃了人家,心里不得劲儿。母亲知道我喜欢吃炸麻糖(油条),就挖了十斤面粉,让小饭铺的师傅炸了一大筐子,放在里屋柜顶上,让我想吃就吃。

我喜欢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心里暖暖的。只是,儿子和侄女儿玩得热闹,顾不上吃饭,妻子就满院子追着喂他们,一个人一口,两个孩子有时候争抢,一个不让一个吃。妻子只好瞒一个,喂一个。

大批的雪在空中连续下落,田地、树枝、山坡和荒草不断增厚。我转身对妻子说:下雪了!妻子一骨碌爬出来,掀开窗帘,孩子一样拍手大叫。急匆匆穿好衣服,站在门槛,和我一起看雪。院子里的雪很是平坦,像是一张硕大的白纸。院子东边山坡上,荒芜的枯草,根根都挑着一身的雪。不见一丝风,天幕呈灰色,对面的青山隐没在雾气当中,马路上没了来往的车辆。我出门,脚踩在雪上,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

隔河相望的村庄有人扫雪,竹子的扫把和铁锨在雪下的干土上吱吱啦啦地响,一波一波,此起彼伏。我也用扫帚深入积雪,将它们推倒一边,露出一条窄窄的小路。我一口气扫到母亲、弟弟和我们的院子,足有一华里之远。扫完之后,回头一看,扫过的地方竟然又是一层薄雪,而且越来越厚。抬头看看天空,雪花仍在纷扬,那么多的雪花,从高处,从不可企及的天堂,落下来,前赴后继,轻盈的姿势让我猜测不出它们是在舞蹈还是悲伤。

我们一家人围着火炉说话,母亲盘腿坐在炕上。我一次又一次说:爹还没有回来,又下了这么大的雪,不通车怎么办?到下午,麦粒大小的大雪仍旧在下,在空中,像是一群俯冲的蜜蜂。我往锅里添了凉水,放在煤火炉上。随后坐在炕沿上看书,几页之后,水就吱吱响了。忽然听到对面马路上有人喊弟弟名字,我急忙把勺子丢在窗台上,连蹦带跳地到河谷,跑到父亲面前――三年没见的父亲,皱纹里积攒了不少黑泥,胡子长得和头发一样。

父亲坐在火炉边,我给他点了香烟,我倒水给他洗脸。又拿出早就买好了的一大块羊肉,洗了,切了,放在锅里煮了一遍,倒掉,重新添了开水,放了调料,放在火炉上。冬天的天说黑就黑了,而雪却更白,原本的漆黑被雪光照亮,即使到很远的村庄,也不需要打手电。

妻子炒了几个拿手菜肴,拿出宁夏红酒,父亲先端起来喝了一大杯子,说不敢再喝了,我说这酒没事,父亲坚持不喝,我们只好作罢,收拾了碗筷和剩菜,出门小解回来,我竟然有些发晕。给父亲点了一颗烟,打了洗脚水,和弟弟各自回房――躺在床上,妻子说,咱爹真苦,再不能让他老人家这样了。我叹息,无语,一边的儿子喝完了牛奶,抿了抿嘴巴,不一会儿,就侧身睡着了。

我买了一些冥币和黄纸,和弟弟骑了摩托车,沿着公路向下,到三里外的庙坪上,去看故去多年的爷爷奶奶。那天风很大,满河谷呜呜哭喊。走到麦地边,看见爷爷奶奶的坟头:蒿草掩盖白土,孤独蔓延天空。我全身发冷,两腿有点颤抖。从地边到他们坟前,感觉很远。我和弟弟同时跪在坟前,掏出冥币和纸钱,点燃,单薄的纸张在风中呼呼而燃,黑色的灰烬还没落下,就随风跑远了。

等天气放晴,山峰四周仍旧有雾,看不清远处,也看不清近处。路边的枯草和树枝上结着白色冰凌。两个孩子在炕上玩耍,学唱戏,啊啊唱,转着圈儿模仿基本的戏剧动作。父亲坐在炕沿看护他们,两个孩子竞相往他们祖父背上爬。我呵斥儿子:爷爷累了,不要欺负爷爷。

妻子说,今儿个都腊月二十八了,该准备春节的东西了。我穿着父亲的牛皮大头鞋,嘎吱嘎吱踩着积雪,不一会儿,就下到了马路上。在商店,买了10瓶白酒、2条香烟、6袋奶糖、4斤瓜子、5袋薯片、12包果冻、6听可比克、1袋辣子酱、1瓶苹果酱,还有3张大红纸。

傍晚,鞭炮声零星响起,在河沟经久跌宕,孩子们不怕冷,红肿的小手攥着柏香和冒烟的木棍,把长长的鞭炮解开,一个个放进口袋,蹲在院子的石板和台阶前点着,快步跑远。各家的灯笼和彩灯,在黑夜闪烁,把寂寥的山村衬托得喜气洋洋。

妻子剁了杀好的肥公鸡,用开水冲洗了两遍,连锅一起,放在煤球火炉子上。快开时,依次放了食盐、生姜、香叶、大料、辣椒、胡椒等调味品。盖上锅盖,又切了青辣椒和土豆――她知道我爱吃土豆,所以切了很多。又撕了粉皮,说鸡肉快熟的时候再放进去。我拉开柜子,拿了宁夏红酒――妻子专为父亲买的――浓稠的红酒在灯光下面显得透明而干净,宁静又激情。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就睡着了,对面的村庄也安静下来,院子下面的村路上偶尔有人经过。我对父亲和母亲说:咱们一家几年没在一块儿过年了,弟弟说三年了。母亲不吃肉,妻子给她专门做了油炸鲜奶卷,端到面前。父亲、弟弟、弟媳、我和妻子围在饭桌上。几杯酒下肚,我的脑到就有些晕了。起身的时候,觉得整个肉体是虚浮的,棉花一样。我端了杯子,坐到母亲跟前,倒酒给她喝。母亲从来不喝酒,我劝她,她就喝了,那一天,接连喝了6杯。

这是大年三十晚上,喝完酒,已是夜里十一点了,母亲催我们睡觉。

我们一家八口――睡在同一面土炕上。我和妻子抱了儿子,弟弟和弟媳搂着侄女儿。儿子人多兴奋,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我拍着他的屁股,希望他早些睡着――午夜很静,外面除了风,再没什么响动。

一觉醒来,外面仍是一片寂静,伸了伸挤得酸疼的腰腿。叫母亲开灯。同样瓦数的灯泡,竟然要比傍晚时候亮出许多。弟弟也醒了,我说起床吧。弟弟嗯了一声,说起就起。弟兄两个就站在了门口。母亲说,先放两挂鞭炮,再去拉着你们房里的灯。

对面的村庄仍旧一片漆黑,寂静的鞭炮声从院落、树梢和层叠的麦地,跳跃到了河谷两壁,撞出大片回声。我和弟弟走向各自房间,拉着院灯,同时点燃鞭炮(这里有些讲究,大致是亮灯的某些象征意味)。火药在黑夜炸开,连续的亮光照亮附近的草坡。整个天空和大地都还在懵懂之中,彻骨的冷从地面升起来,敲打我的血肉和骨骼。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的村庄才有了灯光,他们一定被我们燃放的鞭炮惊醒了,窗帘上人穿衣;吱呀而开的门铁锁叮当作响。接着是他们的鞭炮声,从院落里蹦跳出来,打在铺排着的光滑石头上,四处跌宕。孩子们在院子里大声说话,大人们在屋里忙着煮饺子。我叼着香烟,将早就买回的鞭炮、二踢脚一一点燃,看它们向上,在空中炸响。

母亲洗了手脸,把水倒在另一个盆里。她先端了素饺子,倒在水开如花的铁锅里。接着又端来猪肉饺子,放在另一面铁锅里。我们吃的时候,落在最后的父亲的羊肉饺子也都浮上了水面。我帮着父亲打出来,把烫手的瓷碗端到桌子上。

随后,我和弟弟端着饺子,向村庄走去――那里的人大都比我和弟弟辈分大。我们要给他们拜年。从北边山岭上,过了硬石和结满冰凌的河谷,再走上一道石阶小道,第一家――我们没有进去,再上面是78岁的二大爷家。我们掀开门帘进去,浓滚的柴烟乌云怒卷,俯身拜年,道喜说好之后,快步出门。接着是大奶奶家、改妹大娘家――接着是这个爷爷、那个奶奶、还有叔叔伯伯婶子和大娘……一圈儿下来,村里几乎所有的门槛,我们都踏过了。天色仍旧漆黑,零星灯光在村庄之间明明灭灭。

回到家里,儿子和侄女儿早就着装整齐,在屋里,唧唧喳喳。妻子端着盛有饺子的瓷碗,追着喂他们。父亲坐在炕沿上抽烟。母亲要我和弟弟再吃一些饺子,我说吃饱了,一会儿再到前面几个叔伯和堂哥家。我又提了鞭炮,在院子里燃放。又有人来了,回到屋里。他们居然给我拜年,称我为叔叔,甚至爷爷。我心里一惊,蓦然感到了苍老,我下意识摸摸下巴,昨天刚刮掉的胡须毛刺一样扎手。

最后一波人走了后,太阳出来了,淡淡的光涂抹在远山近岭上。鞭炮声零零落落,孩子们喊声夹杂其间。我和弟弟一起,从东边山岭上,转到一个堂叔家。再后来是另一个堂叔家,满墙的耶稣和标语,黑黑的屋顶上灰尘成条,左右荡漾。再前面的堂哥家金壁辉煌,很多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吃糖和瓜子。到另外一个堂哥家后,遇到不少同代人,坐在一起吹牛聊天,喝酒,说笑。一杯一杯的白酒进入肠胃之后,就像火焰一样。

春意从地表向上蔓延。又下了几场小雨。我们的假期就要到了。临走那天晚上,忽然大雾弥漫,填充村庄每一寸空间。睡下之后,我才想起忘了洗洗头和脸。妻子说不要洗了,到北京洗澡。我关掉台灯,睁着眼睛,天花板上老鼠们蹿来奔去,唧唧喳喳,热闹非凡。妻子也没睡着,儿子的呼吸均匀散漫,且有节奏。

我仿佛听见母亲的叹息,穿过玻璃、墙壁和曲折的空气,裂开的岩石一样喑哑和疼痛。外面漆黑,太多的雾水如惆怅一般漂浮蔓延,在偌大的村庄,我们身居的房屋和内心――对面小孩哭泣的声音很是清脆,像是天外之音。我叹息了一声,打了一个哈欠,一边的妻子说,我们还会回来――我没有吭声,在大雾的夜里,心情莫名沉重。

我突然想一个人在深夜走走,在村庄内和山坡上,散漫,满带心事,像石头一样滚动。我把这个想法告知妻子,她转身紧紧抱住了我。我把赤裸的手臂伸出来,开灯,看到旧年的家具依旧,崭新的表面之中,似乎弥散着某种意味的哀愁。我侧身,摸了摸熟睡的儿子。他温暖的身体在呼吸中起伏,光滑的皮肤让我感觉到了一种懵懂的美。

凌晨,扑面而来的大雾似乎一堵无法穿越的墙壁,柔软得生硬,让我呼吸沉重。母亲早就打开了院里的灯,黑黑的村庄,只有我们这一处亮光。叫醒熟睡的儿子,在懵懂中给他穿好衣服。我走到院子里面,在雾和细雨中,清冷的春天早晨没有一丝风。

母亲点燃了院子东侧的灶火,红红的火焰热闹异常,而投射到雾中的光芒却冷清得孤独。母亲把饺子往滚开的锅里倒,妻子说不想吃,我也不想吃。我的胸腔早就满了――塞满了离恨和忧愁。父亲在忙着给母亲烧火,粗大干燥的手指在火光中明灭闪现。坐在炕沿上的弟弟,也一脸忧郁。

弟媳使劲抱了抱儿子,说要好好抱抱。屋里的气氛显得安静,有一种深切的疼痛在我们各自的内心蓬勃。我又看了看母亲墙壁上的年画、耶稣画像、黑黑的屋顶,觉得了沧桑的心疼。

小路上满是泥泞,微雨的天空一片空朦,远山和松林在雾中隐匿,熟悉的事物一一失踪。马路上没有车辆,村庄没有人声。面对父母、小弟和弟媳,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好久,也没有出声。班车快到了,我重重地叫了一声爹和娘,站在他们面前,眼泪流出来,像个孩子。

班车开动,母亲在后面跑,向我们招手,嘴里不知道喊着什么。我趴在窗玻璃上,哭。弟弟把摩托车放在小姨家,上车,他要把我们送上开往北京的火车。一路上都是大雾和泥浆,不断上下的人,对面驰来或者远去的车辆。在邢台车站广场对面饭馆吃饭时,我再次看到弟弟布满裂口和皱纹的细长手指。

弟弟拿筷子的姿势很是熟悉――忍不住想起小时候,两个小孩子,弟兄两个,总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闹――时光真是一瞬,而转眼之间……我劝他多吃一些。他闷头答应,蓬乱的头发犹如狮子鬃发――走到车站广场,妻子劝弟弟回去吧,再迟就没有回村子的班车了。他嗯着,一步一回头,含泪看我,我挥挥手,他也挥挥手。即将看不到了,他又停下来,又看我。

列车开动,我突然想,我卑微的亲人们,我一生中最好的骨髓和粮食,时常叫我温暖和心疼。在向北京的车厢里,儿子依旧来回奔走不停――窗外的城市、村镇、麦地、荒滩和水流,接连闪过――大雾消失,华灯初上的北京:跑车、脂粉、尘土和声浪――在偌大的城市,回望故乡的时候,忽然发现一枚半圆的月亮,隐在薄纱的云层里,用淡淡的光辉抚摸我。

抚摸初春抒情散文

从乡村里走出来的孩子,大多对乡村有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感受:或是痴爱有加,或是避之不及。初春时节,当我重新置身于乡村面前时,心底那根久已喑哑的琴弦突然间被拨动并且发出了悦耳的乐音!

童年的乡村是一篇抒情散文,大段大段的情节如同山间的汩汩溪流,潺潺地流淌在我日渐奔忙的思绪里。古远的乡村似乎更接近于眼前村寨的本意,让人觉得自然而淳朴,亲切而清晰。站在布满炊烟、柴垛、畜粪和旱烟味的村庄面前,觉得它是那般的透明,酷似一支夏天的冰棒,一点点热情就会使其融化;它又是那般的清纯,像村姑柔嫩的肌肤,哪怕是用记忆轻轻触碰,都会叫人不能自已。

抚摸初春的乡村,就是抚摸一段优美的童话。犁地的老牛“哞哞”长歌犹如晨钟暮鼓,在苏醒的大地上把一个节气粗鲁地吵醒。山岗上刚刚望见绿色的影像,庭院里却已是春意盎然了:晾衣绳上搭出了五颜六色的冬衣,齐齐地在和煦的春风中祛除老去季节的晦气;窗台上的花盆里,已经窜出了几芽绿苗,它们像骄傲的公主一样在阳光里舒展着高昂着的头。篱笆围成的小院整整洁洁地圈成了一个独立王国。庭院一角,一棵从严寒中一路跋涉而来的桃树,吐出花蕊,招来一群群蜂蝶留恋嬉戏。唐代大诗人杜甫笔下的“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的一番田园景象,就会像梦一样展现在村庄的过道里。

抚摸初春的乡村,就是聆听一段小提琴协奏曲。听吧,厚厚的冰层在一点点地融化,“卡吧”、“卡吧”的断裂声如同劳动后憩于火塘边的汉子,舒展着疲惫的筋骨。这种声音传来的是快乐、惬意的感觉!有道是“残雪暗随冰滴去”,墙头、房檐、柴垛、场院覆盖着的皑皑白雪,此刻像乌合之众遇到了强敌一样全部土崩瓦解,不待春风撩弄,先自软了骨头,滴滴嗒嗒地泄露了自己的立场。和煦的春风吹过村头的柳枝,“咝咝呜呜”的`歌唱瞬间吸引了农人的目光。那是怎样的一种愉悦啊——跨越了冬日漫长的门庭,焦灼的双眼突然间被枝头现出的绿意熨帖着,暖暖的,犹然洞开了一扇大窗,只瞧见阳光扑满胸襟!初春的农人出来进去,嘴里都哼着土得掉渣的小调。调子可以不入宫商角徵羽之韵,图的是一份心情。心情都阳光了,生活还会有阴翳么?

抚摸初春的乡村,我被银白的犁铧碰痛手臂。繁忙的农事是乡村亘古如一的血脉,它四季流淌着,滋养得乡村肌健骨壮,仪态端庄。当春风被老牛散慢的脚印染得碧绿,清明的雨水从天而降;在布谷鸟一遍遍的催促声中,农事便爬满了乡村每一条浅浅的栅栏。春耕,夏锄,秋收,冬藏……站在初春的门口,我仿佛正看见荷锄的乡村将节气托起又放下,大滴大滴晶亮的汗珠把土地腌得油黑、泛亮……

抚摸初春的乡村,我不敢轻易挪步,生怕踩痛每一个简洁的意象或每一个粗糙的老茧。我无法驻足初春,想把单纯而厚重的乡村轻松描摹殆尽,因为时光这个筛子,总会将乡间最精细的情节漏掉,以至于让我每一次走近乡村都会小心翼翼,都会激动不已!

抚摸初春的乡村,我总是慨叹于时光的漠然,宛如契柯夫笔下的“套中人”,逃避着被物质日益剥落的诗意,捡拾一片片飘落的树叶,然后像黛玉一样把它们收藏在乡村这棵蓊郁的大树下,苦苦地守望着记忆的田园泛出惊喜的新绿…

骨子里的铁散文

我从母亲递给我的半碗稀粥里摄取了人间烟火中最初的铁。

贫瘠的土地,把土壤中微量的铁给了土豆、小麦、豌豆、荞麦、糜子、谷子以及在大地上生长着的所有植物。贫困的母亲背着父亲将从自己的指头缝里节省下来的几把种子掺在一起,掺匀了,抓一点放进一口大铁锅,为我熬上半碗粥。清贫的日子里,没有油,加点盐,就是母亲为我而自创的八宝粥。那半碗能照见人影的清粥,能给我带来像过大年一样的快乐。

一口大铁锅,尖尖的底,要把锅里的汤水刮干净了,就得用铁勺一勺一勺地刮,不厌其烦地刮。大铁勺在经年之后,就有一个大的缺口,我猜想,那个缺口上的铁一定是被母亲盛进了汤里,被我吃掉了,于是不见了踪影。我无从猜测铁对我身体的功用,因为深入到骨子里去的铁,是不容易被看到的。

勤劳人家的农具,总是闪烁着铮铮明亮的金属光泽。走在西海固的土地上,从一个人手中的家什的明亮程度就可以看出他在农行里的地位。农具上的金属光泽,是在日里不断地与土地摩擦出来的,农具,一旦被遗弃或者是用的少了,就会生锈,生出像被搁置在家里的古钱币一样的锈蚀来。金属的光泽,是农人在日子里打磨出来的。

有些用具生来就是用来让生锈的`,比如茶罐,用的越久越勤,外壁就积攒的污垢越厚。还有舅父家锅台上用来盛胡麻油的铁罐子,外壁上挂着一层厚厚的油污,油滴在上面,再蒙一层尘土,日子久了,油污粘在上面,用抹布一抹,铁罐就泛着黝黑的光亮,看上去就像是一种黑色的铁,除了姥爷,估计再没有人知道起这只铁罐子的原本的颜色了。有些用具却是不能让生锈的,收完夏粮,正是伏天,秋粮正在成长,农人们就开始翻地,把地翻得像发酵过的面,翻完地,锃亮的犁铧就跟新的一样,亮得耀眼,农人们有个习惯,一件农具用顺手了,就不愿意随便更换,一支榆木鞭杆用久了,就会呈现出金属质感的光泽,这种光泽是农人在年复一年的劳作中,将唾沫吐在手掌心打磨出来的。谁若是拿着一把锨刃光亮得能照见人影的铁锹走在村里,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情。人人都心疼自己的家什,大到农用车,小到一枚针,用的时候都是凑着劲,谁要是拿着自己的家什使蛮力,要么就是不想过了,要么就是不想活了,折腾坏了东西,就等于是闲着没事干折腾钱呢,要是弄坏了木质的东西还好办些,砍一截木头就能做个新的,可是金属的东西坏了,就得花钱,偏偏这片土地上可以用来换钱用的东西太少了。

日常生活中的铁锅、锅铲、铁锹、锄头、镐头、耙子、犁铧,它们是一个个具有鲜活的生命,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都是新的,都是在日子里被慢慢地打磨而变老变废了的。铁锅和锅铲,从进了农家的门开始,它们铲就成了一对不分开的伙伴,除非哪一个坚持不住了,先废了,才会有新的进门顶缺,铁锹、锄头、镐头、耙子、犁铧,在什么时候被土地打磨的没有锈,也就离废不远了,它们是在土地上往复的奔走中将自己一点一点地留在土壤中的,就像是这片土地上的某个人,说老立马就老了,人老了嘴边会常常挂着一句话:“老得把半截身子埋进了土里,等到土掩过脖子,就废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并不确切的比喻,谁也没见过人像树一样把半截身子埋进土里还能活着。说这话的人,留在这个世上的时日真的不多了。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人都是土里生,土里长,到临终了,再回到土中去。土生土长的农人,到最后,还要土葬,把生命舍弃了的骨肉交给土地,植物的根系就旺了。地上的植物长的就旺盛了,植物的根系把从大地上汲取的铁以及微量元素供给给枝叶,枝叶再供给给新生的种子,人们从植物那里采撷的种子身上,摄取了生命中最初的铁,铁能入骨,化为骨气,人就在大地上硬朗地活着,人活在世上,就是活在这个充满了生机的轮回里。

拿铁咖啡散文

如果说duchlady口味的牛奶是荷兰的味道,那么星巴克就是西雅图的风格。

茶与咖啡就像东西方的文化有着鲜明的差异而又是可以调和的,不同的心情偏爱不同的味道。

如果您想要寻找世界上最好的咖啡旅程将从这里开始。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走进了星巴克,依稀记得那是临近圣诞,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街上到处充斥着节日的气氛这种气氛让我感觉厌倦。店面不大,灯发出月光白像人间的第二个月亮。墙面被幔帐环绕着,播着卡朋特的《yestodayoncemore》。找了个窗边的位子看街上行人匆匆,我觉得可笑究竟什么时候他们可以停下来回头看看,看看自己做过什么遗忘了什么?最可悲的是我们以为自己找到了通往幸福的捷径,但到头来却发现那条路是最远的,而且终点不是幸福。就像我跋山涉水走了好久,我依旧是我,依旧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点了杯杏仁味的拿铁咖啡,只是因为对它的杯子一见钟情,我就有收集杯子的怪癖。它的香气刺激了我的每根神经,浓郁的咖啡调入香滑的牛奶覆上一层轻盈的奶沫,就像站在伦敦大桥上的感觉。从此就爱上了它,每次去都会点拿铁。

在喧闹而寂寞的城市里咖啡填补了我们精神的空隙,我可以将大脑调至空白,任平时与生命同等的时间从我指尖流走,我心甘情愿的感受孤独,我可以在它的庇护下重新武装自己继续战斗。

每当华灯初上坐在星巴克,听着轻音乐我依然可以临窗而坐,笑的空灵淡然。当拿铁杏仁口味的咖啡在我口中散开时,我要一层一层的去感受它。我喜欢调入牛奶的咖啡,因为它复合的颜色,更有故事让人一眼看不透澈。很久以前我一直在想我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喜欢在阳光下笑的干净透明,就像纯咖啡,可时间告诉我什么叫做残酷,人是要善良但有时需要心计。牛奶伴着咖啡也许是最好的组合,就像一个人的两面。其实咖啡告诉我们的.是有限的,主要是你以什么心情去品尝它,不同的心情可以喝出不同的味道。我们不仅仅喜欢咖啡的味道更重要的是感觉与心境——放人自我不受任何人的打扰的心境。

洗尽铅华,它依然浓郁芳香。在咖啡里我们找到了飞翔的方式,它用最优雅的指尖在你心灵上划出最深的痕迹——我已经戒不掉它了。它是我的避风港,就像我的家。小的时候总是盼望有一天可以离开到很远的地方一个人随心的活着,可现在才发现没有饭菜香气没有吵闹声的那个地方不是我的家。我很孤单,可是它是我达成梦想必须经历的。

它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悲欢离合,曲终人散,我无力改变生命的进程可我可以感受它。午夜梦回,只有它可以陪着你,不用为了谁而伤心,有些人注定要活在记忆里,忘记可以让人活得更从容。我也依然坚信我在它的庇护下可以重新武装继续战斗,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一杯拿铁散文

喝到第一杯拿铁时既是迎接,也是送行。

前年,秋雨纷纷,突然接到一串号码,电话中的阿姨告知快要移民澳大利亚。她与我并无血亲关系,却是小姨的挚友,当时小姨在国内,委托二姐(既是我的母亲)去帮忙。我陪妈妈赶赴离首尔并不远,却属另一座城区的安山市,下车便能闻到森林的自然气息,虽然这里被称作工业市区,但阿姨住的环境很是干净悠然。

看到我便笑盈盈说:“那么小的女娃娃,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哇!”

母亲听后咯咯笑,唠着家常帮助阿姨收拾房屋,该扔的扔,该搬的搬。阿姨是好酒之人,喜欢热闹,喜欢欢聚,在帮忙时发现她也是位极富品味之人。从橱柜里的一些食物便能发现,比如收藏的茶叶从白茶到红茶,再到养胃的大麦茶,当我翻看时,阿姨伸手问我:“丫头你减肥吗?”

我愣了一会儿,便坏坏地回答:“您看我这身材还用减么?”

她又递给我一堆苦丁茶,说着对茶叶的用途与喝法,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去机场需要在首尔市内乘车,为了方便借助于小姨的房屋,还能方便与一些亲朋好友道别。

阿姨给了我好多东西,但她一路上一直念叨:“唉,没给侄女泡杯咖啡,长大后的第一面竟让她忙活了……”

妈妈说:“都是自家人,打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不必客气。”

送行的日子越发逼近,阿姨就越不舍,因自己女儿在澳大利亚生活,刚生孩子,说是在有生之年多享受这隔代之福,当姥姥的心情,当妈妈的挂念应该就是如此吧。我们相聚在一家咖啡馆,别人点了卡布奇诺或者其它热饮,只有阿姨和我喝着拿铁咖啡,品尝生活之苦。

“那铁咖啡是由牛奶和咖啡调配而成,没有对苦味的亵渎,却注入纯粹的奶香,搅乱咖啡的枯燥,在流动的黑与白之间游走,凝结甜与苦的’孤单。”

恍惚间眼前的阿姨就像这杯拿铁咖啡,磨难许多生活之苦,却拥有牛奶一样的丝滑口感,而那甘甜并非是用方糖或其他甜饮勾兑,浓郁芬芳而又自然流露,温润中释放对人生的甘醇。

忽然,阿姨说:“终于请侄女喝一杯咖啡了,离开前,也能让我得到些许欣慰……”

听到此话,我莫名感动,而这种动容并非是因为亲情、友情或者其他,像手中一杯拿铁,就是如此简单:只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他们独立地生活,即使那生活并不十分富有,但只要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他们尽情地享受,尽管那享受可能只是一杯清茶,但只要是自己喜欢的。拿铁一族,其实就是在用自己的思维方式,给生活这杯苦咖啡注入一缕温暖的奶香,他们让原本不易的、枯燥的生活不经意间焕发出一种香甜芬芳,平添了对生活的热爱,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生活的艺术呢?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人,已飞往另一个陌生国度,而今,再泡一杯拿铁,那时的人,那时的话,依旧如故……

写下这篇博文,我的心情挺那个的,这个题目也是想了半天,虽然有点标题党的嫌疑,但似乎这样表达更确切些。

老朽悲悼的“铁兄弟”,既不是人也不是宠物,而是俺家里那棵养育了十几年的苏铁(俗称铁树),之所以称之为‘兄弟’,是因与之相伴十几年的另一棵苏铁比它年长,自古以来,年长者称‘兄’,故而称之为‘弟’应该不算出格。

这棵‘铁兄弟’是十几年前从一个朋友处讨来的,来之前个头并不很大,充其量只是‘青葱少年’,但在老朽的精心护理和养育下,它渐渐地成了风华正茂的‘小伙子’。虽然它不属于那种从根部发出头茎的多头苏铁,但躯干上逐渐地生发出好几个小幼崽,其形状颇有多头苏铁的神韵。尽管每个幼崽不是年年都发新芽,但‘你方登罢我方上场’的倒也轮换着发出小芽片。而且个头比当初发出来时大了不少。由于它比之其‘兄’更显得形状特殊些,故而我对它有了很多的偏爱,每年换土和施肥的都很精心。

养育苏铁十几年,倒也摸出点规律来。苏铁属于年年发芽生枝的多年生植物。起初几年并未掌握养育的方法,每年发芽之际总是任其自然发展,而且块茎似乎也不见发大,倒是肥水上足后生发出来的叶片很大很长,且都直愣愣的没有形状。后来得到朋友指点,方知铁树也要修整才行。渐渐地摸索下来,对如何养育苏铁有了一些的体会和经验。

苏铁养育得好的话,每年会发叶片两次,一次是五月份左右,一次是八月份左右。但前提是必须将去年的旧叶片剪掉,如果不剪掉,那么只能发一次叶片。而且块茎也不会长大长高。故而,每年四月初时,我都会把去年的叶片全部剪掉,并用老虎钳子将其历年来留下的根茬修剪一番,随后施以薄肥水促其发芽。

苏铁第一次发芽,一般会发出六枝或八枝新叶片。这些叶片发出时十分柔软,搬运之时需要格外小心。待其桠枝发出一两寸长之时,要格外注意控制水肥的`量,使之在阳光下充分的沐浴光照,以求其茁壮‘蹲苗’(是通过控制水分和日照,让发出来的枝桠短粗并自然弯曲成型的方法)茁壮。这个时期一定要严格控制浇水量以及时间,保证苏铁的叶片因干旱而弯曲成行。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避免肥水过足导致叶片直愣愣的没有美感。待到叶片基本定型后,才可以进入正常的施肥和浇水环节,促使其第二次发出新叶片。

今年初,还是那个朋友来家里玩,看到这棵‘兄弟’苏铁形状还行,便建议说四月份时你在换土时换用方形盆,将其横卧盆中,这样可以使那些小崽子,能在土里吸取营养,发出叶片形状好看,还可以营造出多头苏铁的效果。

朋友养育花儿多年,他的话自然让我坚信不疑。于是乎,今年四月份,我便在换土之时更换了这棵苏铁的盆,改原来的圆形盆为方形盆,并且照朋友所嘱,将其横卧盆中,改原先直立为侧卧。

换了盆并剪枝后,每天照顾上也格外精心。并时时期待它能按照预想发出新叶片。然而,不知道是方法不得当,还是过于追求造型了。结果本应正常发芽的苏铁日渐枯萎,非但没有发芽,连原来没有剪掉的小崽子的枝桠都枯黄萎靡了。这真的是太让我意外和失望了。如果不是为了追求其形状更美观,依照平时的养育方式,它早就应该冒出新芽,并且在我的护理之下,成为一盆郁郁葱葱的花卉。

本想着加强护理,它能够起死回生,可是,越是期望着它能发芽,越是没能如愿以偿。相反它真的寿终正寝了。呜哇……真的好心疼啊!

看着这盆已经离开人世的苏铁,我心痛啊!十几年的养育化为乌有,这种心情相信大家一定能理解。花卉有命人有情,养育的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