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感怀老南园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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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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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清明感怀老南园散文,本文共4篇,欢迎大家前来参阅。
清明感怀老南园散文
岁月如风,吹开一季又一季花开花落。不觉间,离乡的时光,也已日久年深。年少时的院落,一草一木,而今,依然在记忆中蓬勃着。
清明前夕,陪父母回乡扫墓。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微风拂面,春意撩人。爷爷奶奶的坟墓背倚山峦,面朝故园,沐浴在“遥看草色近却无”的羞怯春光里。拨开干枯的蓬蒿,摆上供品,点燃冥币,焚香跪拜,难掩思亲情。爷爷奶奶去世已经十多年,平米见方,阴阳相隔,一抔黄土埋亲人,两行清泪寄哀思。触景生情,不由得想起爷爷,想起了爷爷的老南园。
老南园不是花园,也不是菜园,是个废弃的老园子。
严格地讲,老南园是我房院落的一部分,或许因为它过于空阔,也或许因为它过于阴暗潮湿,爷爷在我家与老南园之间打起一道篱笆墙,就将老南园隔离成了一个独立的园子。
老南园里似一片绿荫如伞的小树林,满园子的树,有槐树、榆树、枣树、梨树、红果树、苹果树,还有一棵歪脖子李树和一棵刚抽枝桠的柿树。绿树围绕的老南园三面环屋,一面是个猪圈,西院奶奶养了头体态丰腴的黑母猪和一窝嗷嗷乱叫的小猪娃。猪圈、茅房的另一侧,一条凹凸不平的石头坡依次串起了厅房院、西院、中间院、牛家院、董家院和焦家院。不知为何,我家姓王,院子却不叫王家院,叫老南园。老南园明明是一个长满树的园子嘛!
老南园是孩子们的乐园。
儿时,和玩伴们天天在园子里过家家、修城堡、搭树屋、磨石子、捉迷藏,三圪杈梨树、歪脖子李树的树窝窝里铺上草垫子就是我们引以为豪的空中楼房。小孩子对吃的最感兴趣,园子里的梨熟了吃梨,苹果熟了啃苹果,李子还没有熟,就被我们流着口水偷了个精光。
最喜欢捣核桃吃,核桃树长在猪圈旁。趁西院奶奶上地拔草,用竹竿“噼里啪啦”敲下青疙瘩核桃,就地挖个洞深埋,拾了瓦片、砖头摆个三角形或宝塔山做记号。等上十天半月,用小铲子剜出来,将沤烂的皮去掉,露出淡褐色的硬壳,沁着水汽儿。砸开来,核桃肉紧贴包衣,抠不下,就连皮带肉塞进嘴里,舌头卷来卷去,咽了肉、吐了皮,满嘴涩味儿。
西院奶奶把收缴的核桃搁在茅墙上晒,今儿仨明儿俩,要不了几天,就被我们这群小馋猫给收拾光。西院奶奶收完谷子掰玉茭,掰完玉茭搓芝麻,做饭洗衣、箩粉磨面、喂鸡喂猪,每天忙着四脚不着地,早把茅墙上的核桃丢进夜夜睡不醒的梦里去了。
老南园是爷爷的自留地。
站了几十年柜台的爷爷退休了。油盐酱醋、瓜子糖块、烟酒鞭炮,琳琅满目的日杂百货都在爷爷心里装着。小烟放在货架第几格,花椒大料进了多少卖了多少,糖精还有几包没上货架,百粒一罐的彩色弹弹糖......爷爷闭起眼睛,商品就在他脑子里分门别类,陈列有序。爷爷是“一把抓,一称准”,眼力、手上功夫了得。称半斤盐绝对超不过五两,打一斤醋,一枝子舀上来,秤杆子微翘尾巴,公私两不亏。爷爷代表乡供销社去县里参加业务大比武,披红戴花回来后就彻底交了班。
闲下来的爷爷感觉没着没落的。他在南园子靠茅墙的地方开出一块地,用荆条围起来种四时蔬菜、玉茭谷穗。爷爷种地不应节气、率性而为。人家的黄瓜都长成一弯月了,他才一瓢水一撮肥地开始栽苗。大地里的玉茭甩出了嫩黄的缨子,他的玉茭才长了一拃高,高矮不一、密匝匝杵了一地。爷爷舍不得间苗,看看那颗小苗,都不舍得拔掉,挤挤插插的长不开。株距一尺行距一尺二,到了爷爷这里只有半尺四寸,整片地里只长苗,不结果,但爷爷乐此不疲,沉浸在春播夏种秋收冬藏的时光里。
母亲收了菜地的北瓜秧子撒上了白菜籽,爷爷的北瓜才头顶黄花冒个头。母亲的玉茭已经扎了垛上了墙,爷爷的玉茭还穿着绿油油的苞衣。奶奶今儿掰俩煮上明儿掰仨熬汤,我家天天能吃到嫩玉茭,喝上甜咝咝的玉茭汤儿。
霜降时节,黄梨、红薯都归了仓,大地萧条,天气骤冷,端上一碗秋豆角炉面坐在西院门口的饭场上,引来了啧啧之声,也引来了迫不及待伸进碗里的筷子。妞儿,给块油饼,让婶儿尝尝。妞儿,我用猪肉饺子换,行不行?西院奶奶抻长胳膊,筷子擩在了我的鼻尖前。我端着碗边往嘴里扒拉炉面,边满饭场的`跑,逗得大人们哄堂大笑。
老南园是爷爷的藏宝园。
爷爷不光种老南园的地,还在河边开了块荒地,偶尔还要帮妈妈打理一下自留地。箩头、扁担、锄头等一应农具都是爷爷退休后自己置办的家当。天刚放亮,爷爷就挑着箩头出发了,箩头里放了镰刀、斧头、瓦刀、剪子、小铲、绳子一堆东西。爷爷要去给自留地垒石墙,给河边地里的豆角搭架子,还要去梨树地砍荆条。过了晌午饭时间,石头坡上还看不到爷爷的身影,走不了远路的小脚奶奶打发我去接爷爷。下了石头坡,拐过东阁庙,就看见爷爷挑了箩头敞着怀汗流浃背正往家里来,箩头里除了刀斧锄镰、一捆青菜、两把豆角外,还有柴火、石头、塑料袋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爷爷顺着河道来,天天拣这些破烂玩意儿。奶奶背着他扔掉,他又捡回来。时间久了,奶奶对爷爷的“屡教不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爷爷索性在老南园搭起个棚子,用木板打了隔层,分门别类堆放他捡来的破烂玩意儿。
奶奶认为一文不值的垃圾在爷爷眼里都是宝贝,在邻居和我们小孩子看来更像个藏宝园。谁家的椅子少了道螺丝、沙发扶手磨破了皮、上梁的道钉不够了,问爷爷找,总能满意而归。就连我扎毽子找制钱麻绳、小伙伴丢了圆规、和包书皮用的牛皮纸,爷爷都能变戏法似的拿出来。爷爷的破烂用纸用塑料单包了垒放在一起,看上去杂乱无章,他却能一拿一个准儿。奶奶说爷爷将日杂百货店开在了自己家中。
老南园是我们的大家园。
老南园的树什么时候杀光的,变成姑姑家的房子,我记不太清楚。那时,我已外出求学。假期回家,曾经的几个玩伴也已成为青春男孩,见了面,脸一红,不说话,只管低头走路。小时候的伙伴,不知不觉长成了怀春的少男少女,走在各自的路上,一天天变得生分起来。很长时间,老南园成了爷爷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小天地,没有我们这些捣蛋鬼闹腾,爷爷和老南园都显出了暮色之气。
后来,姑姑家儿子到了上学年龄,因为村里没有学校,七岁的表弟被送到姥爷家,整日里耷拉张小脸没有一丝笑意。爷爷就让姑姑把新房盖在了老南园。老南园三排房子,前排是姑姑家,中间是二伯和我家,后排是大伯家。自此,爷爷将自己的四个儿女都安置在老南园,安置在了自己身边。爷爷五个孙子、仨孙女,外加姑姑家一双儿女,全家老老少少二十几口。爷爷过上了儿孙绕膝其乐融融的安逸生活。孙辈们在爷爷的呵护下像地里的庄稼一样长大成人,娶媳嫁女,摆酒请席,结婚生子,家族一天天繁衍壮大,老南园一度成为村里人人艳羡的幸福大家园。
近乡情更怯。推开落满灰尘的大门,走进老南园,老槐树、大碾盘、猪圈、核桃树穿越岁月风尘静物般肃穆,依稀可以寻觅到老南园原来的模样。爷爷奶奶的黑白照片挂在墙上,慈眉善目,谦卑随和,洗去铅华的淡然表情令我的心瞬间柔软成一汪思念的湖水。
爷爷少小离家给布店当伙计,跟着掌柜的走南闯北吃过苦。成年后回到家乡与奶奶结婚生子,不再出远门。爷爷因识文断字打得一手好算盘,成立供销合作社时,吃了公家饭当了公家人。爷爷一生与人为善、勤勉做事,年轻时自力更生养家糊口挣家业,年老后自给自足勤俭节约过日子。爷爷退休没几年,供销社受改革开放大潮的冲击承包给了个人,爷爷成了没工资拿没土地种的闲人一个,但他从不向儿女们张嘴,给者不拒,不给不求,随遇而安,知足乐命。
爷爷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怪人。一怪是见谁都乐呵呵,不管生人熟人,远远就笑声朗朗;二怪是鞋底子比砖厚,旧鞋坏了钉,买来新鞋也不例外,左一层又一层粘轮带、钉钉子;最怪的是第三怪:穿衣服不系扣子,夏天一件布衫,冬天十件夹衣,都是敞怀露胸。上小学时,一个新分配的师范生在课堂上讲起在村里碰到的这个怪老头,同学们齐刷刷将目光投给我。我站起来结结巴巴说,那是我爷爷,身体好着呢!把老师闹了个大红脸。
现在想来,爷爷不按时节、不计成本、不管收成的种地态度,是何等自在逍遥?丝毫不亚于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的自得与悠然。用村里人的话说,爷爷是个不会种地的假庄稼人。他退休前没上过一天地,退休后按照自己的方式与土地亲密相处二十多年,只问耕耘不问收获,成天乐乐呵呵,起早搭黑奔走在故乡的小道上、田垄间,种地、捡破烂、砍荆条、担石头,生命不息,劳作不止,将生活进行到底,也将快乐进行到底。
二十世界末一个飘雪的冬夜,过完九十岁生日的爷爷无疾而终,为自己的生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死后的爷爷鹤发童颜,面色安详,如一坐化的高僧。
如今,老南园人去屋空,父辈们随儿女离开农村各自安命,渐渐融入城市的滚滚洪流之中。清明时节,重归故园,祭奠先祖,思绪万千,到底意难平。谨以此文纪念老南园,纪念我的爷爷。惟愿逝者安眠,生者安好。
清明感怀经典散文
清明时节,垂柳依依,糜雨绵绵。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漫山遍野的怀念与追思,缀满青柳的枝头。阴冷的春风,萧萧瑟瑟,凄凄摇落灰濛而久远的记忆;薄凉的扉雨,淅淅沥沥,裹挟着厚重而不老的情丝,迷乱了行人的脚步。荒郊野外,但闻幽怨的艾香,不见桃红杏白的繁华。
擎一颗虔诚的心,向长眠的先人,顶礼膜拜。掊一锹黄土,覆一层哀思;栽一丛新枝,植一腔缅怀。滴滴泪珠向青冢,点点旧事萦脑海。过往中,断断续续的零碎花絮,在这个特殊的时节,突兀珍贵,伤心处,竟可以痛彻到直抵心扉。不舍,哀怨,惆怅,各种情结纷至沓来,缤纷着升腾的冥纸烟火。
一堆青冢一部书,一块墓碑一绝唱。萋萋芳草,掩盖了多少凄楚的故事;堆堆黄土,埋藏着多少动人的传说。曾经的拥有和离弃,翩然远遁;曾经的贵胄与卑微,烟消云散。发黄变脆的往昔,寸寸抽离,徒留若干斑驳难辨的字迹。
直面人生的尽头,此时此刻,新愁与旧爱,陡显几分苍白,红尘中的欲望和贪恋,瞬间被击成碎片。“……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阴阳两界,此处被无情的冷漠隔开,冰到极致,痛到无言。
天若有情天也老,苍天无情,独掌乾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苍生,终究为情所困,自是躲不开生离死别,悲欢离合。
阴阳的界线,如此清晰可辨,自然的准则,无法逃避。流光婉转,岁月轻拂。身边总有一些人,不经意间悄然香消玉殒。或老死,或病死,或死于自杀,或死于战争。死法有千万种,殊遇同归,从此阴阳相隔,徒留后人空悲切。只是,死的意义千差万别。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或,名垂青史,或,臭名昭著。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人,终将驾鹤西去。然而,有人创造的一种思想,有人秉承的'一种精神,普照天下苍生,却敢与日月争辉,与天地同在,永垂不朽。
花开有时,花落无形。人,虽无法选择自己的生,却可以选择不同的死。选择了终老的方式,等于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人生的涵义就会被赋予不同的内容。也许会为此,付出艰辛,受尽磨难,也许会为某种信仰,抛头颅,洒热血。然而,一句不枉此生,将是走上奈何桥前,可以坦然面对先人的慰言。有所作为,更将为后人所敬仰,受千万人的膜拜。
逝者已已,可以安息。生者,仍将负重前行,为自己,也为别人。掸落红尘,拨开浮华的虚幻,看清这个复杂而多彩的世界,静守岁月的美好,且行且惜。
清明,几人能清?几人能明?也许清明自在人心。
清明感怀散文
绵绵的雨丝,微微的细风,鸟语和花香,春天依旧美丽。河边垂柳披青衫,草儿花儿从噩梦中惊醒,溪水潺潺化开冰封,鸭子知道了,脖子有的忙活了。还有蛙的演唱会,虫蚁的低吟浅唱,春天的大派对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眼下春耕也在跟进,种子在等着浸泡萌发,黄牛也蓄势待发了,还有生锈的铁犁以及铁钯在水田的泥泞中磨砺出寒光闪闪。这些事项是在二十四节气的清明前夕的准备。目下清明即将来临,在家乡此刻要上坟做祭祀的事宜,也是古人寒食节的传统。
每年的这个时期奶奶会带着我们穿过春风的氤氲到先人的墓上祭拜,随行队伍也是强大的,她的儿媳,叔嫂,当然还有我们孙辈的,路上还有同时祭拜的邻居邻村的人。一路上哭笑皆有。整个村有上百户人家,就属我们家的坟墓最多,也是一件费时的事情,但是我从奶奶的眉眼中看得出她很乐意,不觉繁琐,且虔诚。小的时候我问过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跟我讲了一个幼稚的传说。
“故事这样的,什么朝代奶奶不清楚,我也没有细问,就称很久以前在湖南有一位员外,姓什么我就忘记了,他有一位夫人怀了几年的孕,这天终于要生产了,员外喜出望外,谁知乐极生悲,他夫人生产的方式有些特别,是从夫人的腋下产子。(以致我童年以为我们都是从母亲的腋下生产出来的,后来还闹出不少笑话哩。)而且生产的不是婴儿,而是蛇,接连生了八条,俱被员外用刀砍死,到第九条的时候,手起刀落,正要砍到的时候,听见蛇在求饶,员外不再涂炭生灵。有点龙生九子的情节。蛇长大了,员外夫妇也过世了,听说蛇后来可以幻化为人型。一直在赣江流域出没,偶然间他结识一位叫许仙的人,之后成为知己,蛇把它的身世告诉了许仙,还说将来自己会成龙,那时要把江西变为茫茫大海,许仙知道后,很着急,他想收服蛇,于是求仙问道,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了一位高人,高人没有教他什么本领,只是让他把铁杵磨成绣花针,许仙没有怨言,天天磨啊磨,一晃三年过去了,铁杵终于磨成绣花针了,高人也出现了,告诉他怎么对付那条蛇。这天许仙约了蛇出来吃东西,许仙点了两碗面,蛇出现了,蛇吃东西只是咽,一下就把面咽了,突然发现肚子疼痛厉害,一阵呕吐,发现吐出来的不是面条而是一条铁锁链。原来许仙把自己磨的绣花针放在蛇吃的面条里了,后来知道绣花针是高人的法器。蛇被打回原形,许仙就把它的尾巴剁了,于是就把它关押在某个井里,蛇恳请到希望能每年能到湖南拜祭父母,有人在井边种了一棵铁树,撒下颗炒了豆子,说要铁树开花,炒豆发芽,才能回去。过了三年铁树开花了,炒豆发芽了,正逢寒食节,于是放它出去,规定十二天返还。每次出来都是翻江倒海,听说还要带走一个寒食节不祭拜的没有孝心的人。知道奶奶是为这个去祭拜的。许仙后来也成了菩萨。这就是奶奶为我叙述无尾龙的传说。”
言归正传,我家祖坟分为两块,一块是老的,几年前我是一位先人也没有交集过,甚至有清代的,另一块则是新的,几年前也只有唯一我见过的我爷爷的继母,也我的曾祖母。老祖坟落在村东不足一百米的菜园子里,爷爷继母的坟则落在村后一公里的小山上。寒食祭拜的程序是由近至远,小时候特欢喜跟着奶奶去祭拜,因为有水果,饼干。
这年寒食,我还是泼皮小子,奶奶领上我们去祭拜,到了坟前,奶奶派了任务给我,就是在二十多座坟前每一座焚烧钱纸,点香,压钱纸,点爆竹。奶奶的工作就是用供奉的东西作揖,还有浇茶,浇酒。还有在几座坟前进行跪拜,还吩咐我们跟着跪拜,还介绍这是某某,那是某某。有时候奶奶还要念念有词说一些迷信的话,偶尔眼里含了水帘,泪珠欲下不下,我当时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兄弟姊妹还是挺兴奋的。老祖坟也呆了两个小时了,要上小山了,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意味马上就有东西可以吃了,小山只有一座坟,用不了十分钟。通往小山是一条较宽阔泥泞的马路,马路的两旁是茫茫的油菜,此时已经没有油菜花了,而是丰硕累累的油菜子。且行且谈,已经是两行参天的松树挡住了两旁的油菜了,说明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没根烟的功夫我们爬到半山腰曾祖母的坟就在我们的目下。又是重复了刚刚的工作,差不多一根烟的功夫完成了,眼下的任务就是吃了,这个任务是我们最乐意效劳的。可是大人们呢,事毕后,总是会在这里呆上一会功夫,有的对着坟里的说说他们能明白的话,有的会流泪。一路同行的邻居他们有的笑嘻嘻,有的会哭得很大声,想必他是过度伤心。有的会在他们家坟前坐一天,时哭时笑,时自言自语,可谓肝肠寸断恨别离。
小山上的曾祖母和我生活了五年,童年的记忆她有一部分,她的一些习性似乎也潜移默化到我的身上了。我是曾祖母从出生抱到五岁的曾孙之一,还有我二叔的一对儿女,我们一起生活在一厅六室的祖居。曾祖父有四个儿女,两儿两女,老大和老三是儿子,老大就是我爷爷,听说老三过继给了一位曾祖父辈的,所以曾祖母一直是爷爷赡养。祖居的左边是老大一家,右边是老三一家,老大有三个儿子两个儿媳四个孙子女,共十二口挤在半厅三室里面。曾祖母住在左边第一间,第二间是我二叔一家四口,后面一间是我们一家四口,后来又丢了一口。这样看来爷爷奶奶和小叔就没有地住了,不过还好祖居的三室上面有一个狭隘的柴楼,他们就这样住在了我们的上面,除了上下不方便外,且不能点蜡烛,还有老鼠会和他们同睡在楼板上。我们下面的条件比上面好不到哪里去,经常会被爷爷奶奶的尿膻醒。现在的祖居就剩下四堵墙了,也削去我不少记忆。
曾祖母是邻村改嫁给曾祖父的,先夫病故,有两个女儿,大的是和先夫所生,小的是和曾祖父所生。曾祖父在爷爷12岁时病故了,所以我奶奶是没有见过曾祖父的。可惜的是我没有记住曾祖母和我说过任何一句话,不过她的轮廓却在我脑海无法消磨。脸上皱纹满布,眉门紧蹙,像是及其痛苦,小眼睛被挤压得越发小了,尖尖的鼻子,头发盘得十分齐整,下颚有点长,是因为没有牙齿。穿的一件陈旧的青紫长衫,一条布满五颜六色补丁的长裤,身上没有任何首饰,大概是给孙子了。
一个夏日,我们小时候有睡午觉的习惯,我和二叔的女儿李晶,以及他的儿子李运在一个用竹篾编织成的.席子上玩耍,那时我五岁,李晶四岁,李运两岁,我们都是穿开裆裤的。曾祖母带着我三个一起不知不觉就睡了,我是第二个醒来的,突然一阵怪味省入鼻中,用朦胧的睡眼瞅瞅他们两姐弟,看到李运的臀边皆是大便,李晶的小辫子上沾上一点,可是他们睡得死沉,曾祖母消失不见了,我一下没有了主意,情急之下叫了李晶,她不是那么好叫醒的,后来是我推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她没有发现头发上有东西,她说什么味道这么臭,我指在一边沉睡的李运,李晶看到了笑靥明显,我说晶晶你看一下你的鞭子吧,李晶说哥是不是我辫子上有什么,她挑起两根马尾辫看见发梢上有有她弟弟的大便。顿时泪珠滚落,嚎啕大哭起来,我看到她如此,我也是惊慌失措,跟着哭了起来。我们哭了一会,突然我想到了曾祖母,我说晶晶我们去找老奶奶,于是一边走一边叫曾祖母,还拖着很长抽泣声。原来曾祖母在厨房切猪草,曾祖母看到我们这般伤心,问是不是有人欺负我了,我们摇摇头,我告诉了她事情的原委,她小心翼翼的安慰了我们,说等下要教训李运,我们才止住抽泣,她把李晶辫子解开了,用井水帮李晶冲洗,完后她又去唤醒李运,他不自然醒也是会哭的,弄得我们以为是曾祖母打了李运,我们也是有的幸灾乐祸。她又要为李运洗澡了,洗毕,又要清洗我们睡的席子,这样我们又要耽搁她切猪草。但是她从来没有责怪我们。
曾祖母一天都是很忙碌的,因为没有牙齿吃饭的时间可能我们的两三倍,常常因为吃饭的问题老挨爷爷的骂,每天天还没有大亮就要起来切猪草,做饭,吃完饭也快到上午了,又要挑着担子到外面觅猪草,然后用镰刀割好放在篮子里挑回来,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然后吃午饭,是和晚饭一起吃的,吃完然后洗漱就睡觉去啦,我当时不知道曾祖母为什么睡这么早,后来知道她有病痛缠身。曾祖母还有两个粉丝,一个是我二奶奶,一个是我妹妹李晶,经常爱模仿曾祖母吃饭和切猪草的样子,因为没有没有牙齿,吃饭的时候脸部好像在跳舞,还有在切猪草的的时候嘴里老是在嘀咕什么,样子特别可爱,都被我而奶奶和妹妹模仿得惟妙惟肖。曾祖母就是我们家的开心果。她还有一个秘密就是藏吃的,自己偷偷地吃,不过她会分给我们姊妹。
曾祖母有一个嗜好就是酗酒,不过这一点已经是默化到全家了,爷爷是不让曾祖母喝酒的,因为她有高血糖。可是曾祖母像个孩子般任性,总爱等大人们出去,自己却偷偷摸摸地喝,当然有几次被我发现了,我说要告诉爷爷,她无助的眼神看着我求饶道。我威胁曾祖母,我也要喝酒,她想想爷爷严肃的表情,也只好乖乖就范。她特别机灵,喝酒不用碗,用碗容易被人发现。那时没有吸管,她用空心的稻草代替,在封闭好的酒坛用手指戳一个极小的孔,刚好稻草可以插入,这就是偷喝的妙招。一回我和李运用曾祖母的妙招试过,哪知道喝酒会醉啊,喝醉了两兄弟就睡在耕牛吃的稻草上,我们还和牛一起晒太阳,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知道是曾祖母抱我到床上的,听说我们差点被牛踩到,幸亏曾祖母来的及时。
这天早上曾祖母没有起床,猪草没有切好,奶奶有点责备她。奶奶把饭做好了,吩咐我去叫曾祖母吃饭,我就跑到曾祖母的房前大声叫,老奶奶吃饭了,老奶奶吃饭了,发现没有反应,我用手锤了门,也是没有反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去告诉奶奶曾祖母不在房里,奶奶说我撒谎,然后她自己去叫。妈吃饭了,妈吃饭了,您老人家别吓我。这样反反复复好几个来回,还是没有答复,门是里面拴住了,所以曾祖母一定在里面。这时小叔来了,他也叫了也是刚刚结果一致,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走到窗户下面,踮起脚往里面一看发现曾祖母脖子挂在绳子上。后来我知道那是悬梁自尽。小叔把里面的情况告诉在场的人,大家把门撬开,奶奶哭了,我是第一次看见她哭,爷爷眼泪也下来了,好像大家都忘记吃饭了,我当时肚子很饿,但是没有吃饭,听大人说她死了好几个时辰,因为手脚冰凉。我发现大家都不饿,到中午也没有一个要吃饭的,叔叔们把曾祖母放在一张椅子上,用绳子把曾祖母的身子与椅背缠住,然后他们把曾祖母的遗体抬厨房前面的帐篷,帐篷里有一副棺木,把她放到棺木里,这时曾祖母的两个女儿哭得撕心裂肺。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曾祖母。以上就是我们记忆。
我不知道曾祖母为什么会轻生,蝼蚁且偷生,也想知道,或许是病痛难忍,还是爷爷的谩骂。现在我大概明白她的死因。她并不开朗,没有什么朋友,和家人也没有太多话,她溺爱她的长孙,可是到头来还要被这不孝子孙打骂,也许是委屈,而这委屈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还有一个是孤独,孤独纵然可怕,可比孤独更可怕是曾祖母的自以为是,她知道她老迈多病,害怕拖累她的子孙,于是选择轻生。
可见她的自以为是是错误的,我们家没有了她的拖累,并没有改变什么,反而是亲情的疏远。这大概是她所想不到的吧?她肯定不希望看到。如果她看到现在这样,她肯定会觉得当初的自以为是是愚蠢的。
过了几年大家都离开了祖居,又过了几年我一个比我小十多岁的堂弟泌水身亡,此时心痛,细节不忍提及,两年后又是一位 堂弟泌水夭折,实堪家门不幸。夭折的堂弟的父母们每到这个时节都是伤心欲绝。
现在清明前夕是整个家族悲愤的日子。寒食扫墓归,一步三回头,泪洒黄土陇,哀嚎飞满天。只道别离痛,未知风光好,拘泥身后事,旖旎眼前景。
清明感怀优美散文
总感觉今年的春天来的晚些,路边的杨柳树上刚刚吐出黄绿色的嫩芽。
昨天和姐姐相约去给爸妈扫墓。爸妈离开我们已经很久了,心情已不再那么沉重。我们各自骑一辆单车在蜿蜒的小路上。童年记忆中的百亩果园早已没了踪迹,村里的房子已经建到了果树地理,曲折的路旁有稀疏的杏树开着粉白色的小花。那些曾经枝繁叶茂的梨树,大多半边已经枯死,就在那里悲哀的`伸展着它们枯死的树枝,好像在诉说着往日那已不再的繁华!
到了果园深处,当看到爸妈的坟茔时,泪水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总是感觉今年的春天来得晚些,坟茔旁还是光秃秃的,看不到一星的绿色。爸爸妈妈来看你们了!你们过得还好吗?你们在哪个世界里孤单吗?不知道妈妈的任何喜好,就只记得妈妈喜欢吃甜食。妈妈!我们给您买了各式糕点,您生前都没有吃过,今天我们来陪您一起吃!爸爸!您喜欢喝酒,我们给您带来了白酒,您生前从来不舍得喝太好的酒。我们今天给您带来了,我们在这陪着您喝够!
爸爸妈妈是不是你们现在已不再孤单?村里的房舍已盖到了你们的周边,当初安静的果园已不再安静。不过,白天会有小儿在你们的不远处嬉戏玩耍,夜里又会有婴儿的娇啼伴你们入眠。爸爸妈妈,我们不在你们的身边,你们要相互搀扶着走好!爸爸妈妈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微笑的模样!我知道,夜晚漫天的星光里有你们关切的目光!我们不会让您失望,我们会让您看到我们活得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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