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稻草散文

下面小编给大家整理的乡村稻草散文,本文共10篇,欢迎阅读!

乡村稻草散文

乡村稻草散文

先前的许多东西,在时光的轴里渐渐只能借用想象才能发现影子。它们究竟到哪儿去了,是我丢失了它们,还是它们遗弃了我呢?还是被不断流逝的时光带走了呢?常常我就这样追问自己的心,在追问中回念,故乡里的那些东西才从时间的灰尘中慢慢睁开朦胧的睡眼,在心底里再次发芽、生长成形。

阔别故乡,定居于城里已有十多年了。在十多年的光阴里,我何曾在某一个时间段,专心立于故乡某个山坡环顾那个曾经让我产生无数梦想的小村庄呢?每一次,来是匆匆,归也是忙忙。曾经有一段日子,我竟然讨厌回那个地方。肮脏、平淡、没有激情,那时我不知为何有这样的心境。

红尘里辗转,岁月的淘洗。蓦然回首,故乡的一切又是如此地亲切。

最先让我在田野上学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捆稻草。稻草香又一次浸人心脾。

稻草,我想那应该是和我一样曾经在乡村生长大的人或是至今还在那儿生长的人最熟悉的了。可有谁感念过它,在隆隆的现代化机器碾碎了它的身子的时候,谁还记得它。而今我伏于窗台前,静静地回望。一股思念之情和崇敬之意在心海里汹涌,随着我的血液直抵我全身毛细血管的末端,最后流成一个个带着情思的乐符。

稻草,稻种孕育了它的生命。它没有选择在那方泥土生长,或是不在哪儿生长。春天里,农人是泥土的男人,他们在泥土上播下种,泥土就成了孕妇。那些被蚯蚓穿梭过的小路,就是稻种汲取养分成长的脐带。为了让秧田①更好地孕育小生命,男人们②整日在泥土的身旁打转,精心地侍候着,他曾经播下种的泥土。

有阳光的日子,男人们就将秧田露出肌肤,接受阳光的沐浴。秧田里的稻种很是惬意,很快就发芽了。夜间,转凉的时候,那怕是深夜,男人们也要很快到秧田里去感受一下体温。此时要做的工作就是将秧田放满水,或是用油布纸为秧田搭个帐篷,用以保证那些个秧苗在恒温中成长。要是遇到狂风暴雨,男人们这一夜将彻底失眠。小时候的我就有这样的经历,为了秧苗我和母亲彻夜未眠。结果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秧苗还是糟了殃。望着这些被打得七零八碎的秧苗,母亲流下了眼泪。秧田里的秧苗是母亲的心血,是母亲一年的希望所在。可如今一夜风雨尽折夭,这叫母亲如何受得了,我们只好又重来。

秧苗在男人们的精心呵护下,终成了禾苗。微风中,禾苗摇曳着,点着头,招着手,活泼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可爱。绿绿的,阳光下,好像有无数的小生命在颤动。

天越来越热了,阳光也超乎往常的`强烈。绿绿的禾苗强壮起来了,叶儿从翠绿变成黄绿,再由黄绿转为金黄。稻草上长出的谷子,起初是含着水分,扁扁的,含着绿。过些日子,渐渐就饱满起来,壮实起来,脱去了绿装换上了黄衣。

当稻草再也无法承载稻谷的时候,男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经过打谷机,稻草与稻谷分离了。分离是痛苦的,要经滚筒机来回转动,在摩擦力的作用下才能脱离。这好比在人心上割走一块肉,好比一个女人分娩。痛苦挣扎后,稻草毫无力气地摊躺在泥土的怀里。我也开始忙了,将稻草扶起来捆成一个个小草垛。过了些日子,在太阳炙烤下,稻草从头到脚都黄了,筋骨软了。父亲就将稻草挑回家,或丢与牛圈给牛一个温暖的窝,或作为草料喂牛,或为柴薪煮饭。稻草的一生就这样结束,它为稻谷而来,它为男人们的希望而来,即便是到了最后,演变成了稻草灰,它也和着男人们的尿成为最好的肥料撒入田野中。

一生中,有谁能将生命全部奉献给亲爱的泥土③,一路走来如此豁达没有私心。爱还在,泥土还在,庄稼还在,稻草也依然年复一年地奉献着自己。此刻,故乡的稻草在我的心里成了一座碑。

①〔秧田〕指播种了稻种的泥田。②〔男人们〕指的是村民。③〔泥土〕泛指所爱的一切。

稻草散文

想到稻草,并非无由。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呼北风,迷迷糊糊地,仿佛又回到了某一天的清晨。

那个清晨,也有风吼叫,同学们早早醒了,你推我一下,我挠你一把,嘻笑声伴着身下一片窸窣,有人喊道,起床了起床了,很少有人理会,被窝里暖洋洋的,舒服嘛。

农忙假,学校组织去农场帮助秋收。农场员工早替我们打扫好了住处,一间一间的大屋子,每间住半班学生(另半班是女生,住另一个屋)。屋子很干净,没有任何家俱,有的只是满地的稻草,平展展铺着,足有半尺厚。这是我们的床。进屋后头一件事就是往稻草上铺自己带去的草席,一张接一张,做不到天衣无缝,凑合着吧。然后,一床床新旧不一、花花绿绿的被子,倒也营造出了一屋的温暖。

久住城里,大多数同学没接触过稻草,有些不适应,可谁也没有怨言,现在想来,主要是不希望自己在别人面前显露出一种与那个时代不合拍的娇气。事实上,连隔壁女生宿舍的同学们都能坦然接受,男子汉怎可在乎。

阿鹏躺在“床”上说,明天去找找看,农场里哪里有多余的稻草。有人逗阿鹏,干吗啊阿鹏,你属牛,是不是饿了想吃稻草?阿鹏却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在家睡的那个床,铺的稻草好几年了,想换换新的,就是找不到。

后来阿鹏还真在地头看到了好几个稻草垛,与农场的员工商量,人家很爽气给了他一大捆。劳动结束那天,阿鹏背草步行10来里,还别说,像阿鹏那样身负稻草的校友一路上还真不少。

我没有背草,虽然我也知道稻草是个好东西。在诸暨家里,每年入冬之后,褥子底下,要是不叠上一层厚厚的稻草,后半夜会被冻醒。

农村,稻草遍地都是,城里却金贵了。即使是我们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县城,虽然周边城郊有农民,但他们大多种菜不种稻,因而铺床的草,年年都得向乡下亲友要,也有农人把稻草当礼物送给城里人的。

农民们其实也把稻草当宝贝。稻草首先是燃料,那时别说液化气天然气,在农村,连煤球都是奢侈物事,家家户户做饭烧水煮猪饲料用的,一律全是稻草——当然,山区例外。每年收获季节,生产队不但分粮食,也分稻草。不知道现在农家还有没有柴草间,反正那会儿是肯定有的,里面堆着的,木质的柴禾极少,一屋子满满的全是稻草。生产队当然不会把稻草全分光了,因为稻草还有一大用途,那就是作牛饲料。所以,那时候你若去农村,到处都可以看到这里几堆那里几堆的'稻草垛。

时过境迁,如今稻草却成了废物,连农人都不屑再将其视作燃料,理由当然非常充分。耕牛少见了,自然也用不着稻草来作牛饲料。奶牛当然有,而且是大规模地有,可奶牛恐怕是不可以吃稻草的。

据说有人把稻草堆在田里对天烧,因严重污染大气,受到了禁止;于是,又有人直接把稻草沤在田里做肥料。

没用的废物,留着何用?

或曰,物以稀为贵,遍地皆是的东西,不成废物才怪。

也未必吧,造物主的原创不可能会有废物。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往往是最普遍也最广泛存在着的,比方水,比方空气,谁能说它们是废物?水或空气,还有稻米及其衍生物稻草等等,这些太多大多的东西,假设有一天突然少了(暂且不说没了),将是如何恐怖的事?

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稻草不会仅仅是草,只要有心,它依然是宝。那么多稻草,为什么就不能用来造纸?常常有人呼吁不要再为造纸而滥伐森林,如果把所有废弃了的稻草都用来造纸,那该多好!

但愿,我说的不是外行话。

乡下的稻草散文

每当我想起儿时的事情时,总会不禁想起乡下的稻草。

那时,每当收获水稻时,父亲便将母亲跟姐姐刚割下来的水稻使劲地拍打在禾拔(古雷州半岛民间使用的历史悠久的竹制打谷櫃)上,稻谷就“噼噼啪啪”地脱落在禾拔的仓底,然后父亲就把稻草放在身旁。我和哥哥就负责把稻草搬到稻田的空地处。等几日后,稻草被晒干了,父亲就赶着水牛拉着车带着我们一起去将稻草收拾起来。稻草全部绑好后,我跟哥哥便扛在肩膀上搬到牛车旁递给父亲,父亲再将稻草一捆紧挨着一捆地装在牛车上。然后用大绳子将装好的稻草的前后、左右绑好,最后才赶着水牛拉回家。回到了家,父亲就将稻草堆放在围墙的一角,堆成一个形似蘑菇状的草垛。

小时的`我很爱玩,总是偷偷将草垛钻一个洞,再从斜面弄一束光线进来,然后藏在里面津津有味地听收音机或是过“小人书”瘾。有一次,我竟在草垛里面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到了傍晚,母亲想找我回家吃饭,却怎么也找不着。当家人急成一团时,我自己醒了,便独自坐在厨房里吃饭。家人见到我后,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这稻草并不是为了给我当玩具耍的,因为稻草有着其他更多更实用的好处。

每年到了冬天,特别是到了最严寒时期,村后的山岭上的野草也逐渐干枯了。父亲要去山上放牛还得迎着北风顶着严寒,况且水牛对着那些枯草干叶也没多大胃口,父亲就从草垛里抽出一捆稻草给水牛当粮食。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当父亲忙不来时,家中的稻草就成为我家的水牛的“快餐”了。

我还记得,每年快过年的前一个月,父亲总要将我家的茅草屋修补一下,好让全家人能平平安安,吉祥如意地过个好年。而修补材料便是草垛里的新稻草。父亲先爬上屋顶,用心地找到平日会漏雨的地方。将里面的烂草弄下来,然后再用新稻草补上。此时,若是遇上我放学回家了,我就会给父亲当帮手。不过,由于我力气小,不能像大人一样一下子将整捆稻草抛向屋顶,只好从草垛中抽出一捆稻草,紧紧地抱在怀里,再一步一步地沿着竹梯爬上去递给父亲。父亲微笑地接住,并叮嘱我千万小心点,别滑倒了。修补屋顶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即使是冬天,父亲还是忙得满头大汗,浑身上下黑乎乎一片。当最后父亲修补完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他还得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认真地“验收”了两三遍后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坐在屋前的板凳上欣赏着屋顶——自己花了几天功夫才完成的“得意之作”,眯着眼睛慢慢地抽起了旱烟……

闪光的稻草的散文

没有秸秆的田地,不会收获稻谷;没有秸秆燃烧的炊烟,不算是真正的农家日子。

一团金黄的稻草,辅垫着乡村人家的温暖,焐实着稻米馨香的珍馐;一把金黄的稻草,蕴藏着太阳的光热,散发着泥土的气息。

一根稻草的生命,起始于一粒种子。

小小的稻种,静静地躺在粮仓里。春天到了,它向往着火热的夏天,向往着广饶的田野。庄稼人把种子撒在湿润的泥土上,一层草灰用它温存的余热暖了初春的种子。在阳光的普惠和肥水的滋润下,孕育着新的生命;在柔和的月光里,悄悄地生根发芽;在露珠满枝丫的晨曦里,咂饮着清露,焕发着青绿……

一把把稚嫩的秧苗,在乡村汉子的肩挑下,从育苗的池田走向了漠漠水田。骄阳下,勤劳丽质的妇女头戴遮阳帽,挽起裤腿,躬着柳腰,脸朝肥水背朝天,手指挟着秧苗不停地在水里上下舞动着,将一棵棵秧苗插进泥土里。汗水浸湿了衣衫,滴落在水里。累了,她们唱着栽秧号子,为碧绿的秧苗唱着生长歌,那婉转的秧号声,飘荡在秧田的上空,久久回荡着……

炎炎的烈日下,蛙鼓蝉噪的旋律,激发了它活力向上的热情;温热的曙光里,晶莹的绿色枝条亮丽娇艳,装扮着田野的富饶;在蜻蜓的蹁跹舞姿下,秧苗含着诱人的花苞,追逐欢笑着……

一颗颗金黄色的稻穗相依相挨着,腰杆上几片细长的青黄的叶子,托举着含羞低眉的穗头。柔风拂过,飘逸着浓郁的谷穗清香和淡淡的`稻草味……

当秋日的朝阳冉冉升起时,勤劳的乡村妇女在稻田里挥舞镰刀收割,庄稼汉子肩挑一担足履一程,穿梭在稻田与打谷场之间。

蓬松的稻草摊在稻田里晒干后,父亲和母亲用两根细长的草杠,一前一后如同抬轿子似子的,颠颠晃晃地将一摞摞稻草抬到屋后的河圩上,祖父手挥铁叉堆成一个房屋状的大草堆,祖母用那一双粗糙的巧手将整齐的稻草一把把扎好,然后叉开摊平晾晒。

晒干的稻草堆满了院里的小屋子,农闲时父亲从小屋里取来一梱稻草,坐在小凳子上,屁股下压着稻草的一端,用他那双厚茧粗大的手搓起草绳来。两股稻草在父亲的双掌间不停地旋转着。父亲每添一根草时就吐口唾沫在手掌上,用一种间接方式亲吻着稻草。早上搓,晚上搓,把一根根枯黄的稻草交集在一起,那细细长长的草绳仿佛是稻草的生命延伸。

母亲将父亲搓好的一团团草绳分别绕在几块小木板上,然后放在靠墙的木架上,双手在木架子上不停地挥过来又挥过去,将草绳交叉地扎着整齐的稻草,编织出了一卷卷草帘子。将一卷卷草帘子围盖在晒场上的谷堆上,稻草用它温暖的身躯为粮食遮露挡霜。

一根细长的草绳,一头系着菜园子,一头连系着农家锅灶里有滋有味的日子。我常看到祖母用草绳在菜地里搭瓜架子,为丝瓜、黄瓜、扁豆等藤茎牵线搭桥,让瓜儿、豆儿沐浴阳光,自由地生长。

“稻草高茨屋,绳枢窄作门。”在那峥嵘岁月里,一根根稻草不忘体贴着民间的温暖。当土墼墙的屋顶横梁上覆盖着整齐的稻草时,便就成了遮风挡雨栖息的家。当寒风萧萧时,太阳把光和热注入金黄的稻草中,寝室里床上辅垫着一层软绵绵、清香怡人的稻草,小孩子在芳香里安祥入睡,夫妻在柔软的温床上细语呢喃……

还记得村里曾有一户农家开了一个制纸坊,用一种简易的土方法将稻草粉末放在一个木制的方型大水桶里,用一张方型筛网将木桶里的草浆匀称地舀起来,然后将薄薄的潮湿的草纸一张一张地摞起来,排挤掉水份后,将一张张草纸用毛刷子贴在墙上、木板上晒干,再用铡刀切成小方块。粗糙的草纸虽不能作笔书描画,却给民众解决了方便之用。

每一把稻草都见证了岁月的沧桑。熟悉一双草鞋,就像熟悉祖父走过的艰苦时光。一束从田间走出来的稻草,含羞地密密匝匝地相拥在一起,祖父用一团麻线完成了它们生命中最后的交集。

小时候见过祖父编织草鞋。小院的暖阳下,祖父坐在小凳子上,将一梱稻草的枯叶子剥掉,取其柔韧的茎杆,躬着腰在一个像钉耙形状的木架上,从容地慢编细织。

稻草还是农家一头耕牛生存的口粮,牛反刍慢嚼后,再经过胃肠的细细加工,汲取的是日月精华,排出的是引火的材料。日头朗照,父亲将牛粪里添加一些稻草稳子,搅成一团团地贴在土墙上,经过阳光的慢火细烤,排尽水份的同时,每个毛孔里储存着太阳的因子。用干牛粪粑着一个火盆,稻草燃尽最后的能量,暖和了小屋,热乎了手脚。

稻草稳子也是驱蚊虫的材料。夏日当夜幕降临时,嗡嗡的蚊子如同千军万马侵袭而来,似针尖的长枪直刺肌肤。此刻,点燃一把稻草,放上一撮潮湿的稻草稳子,昂起的一片烟雾,团团包围了蚊阵,呛得蚊子四处逃散。

一把把稻草,日复一日烧红了曾经农家的灶膛,沸腾了清凌凌的水,煮熟了稻米醇香的日子,村庄上空悠悠长长的袅娜炊烟,图腾了简朴乡村的景象。

村庄就在我身边,乡土就在我脚下,田野千里粮满囤,忘不了每一根稻草的托举,奉献一身的金黄。

来自乡村田间金黄的稻草,生命中有过青绿,有过挺拔,有过烈焰,燃烧的稻草,闪耀着生命之光!

乡间悠悠稻草香散文

在我们乡下的乡间,那秋收秋割前的田坝里,像铺了一地金一地银多彩、耀眼、闪亮、夺目,殷实、诱人。秋收秋割的季节到了,人们把田里的稻谷割下收净后,紧接着把稻草有序地捆将起来,一把一把的、齐刷刷的摊晒着,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抽空回一趟乡下老家。走在熟悉的乡野上,我看到摊晒在秋野上干松松的稻草,闻到了稻草散发出那特有固有的香味。这稻草,这香味,勾起了我对童年的回忆和乡亲们与稻草息息相依那些日子。

在我的记忆里,记得乡亲们这样说过:人没有饭吃不行,他们过日子没有稻草也不行。这话不假。在我的印象中,稻草它既是一种农产品副品,也是一种与生产生活息息相关的必需品。发生在乡亲们身边的许多事和我许多的童年乐趣也和稻草有关。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稻草不仅仅作为生活用品陪伴乡亲们陪伴我,更因稻草演绎滋生的暖暖乡情亲情温暖我而让我回到经历过体味过的那些日日夜夜。

在那晴朗朗的金秋时节里,在乡亲们的眼里心里收稻谷和收稻草一样紧迫,稻草和稻谷一样重要,收稻谷和收稻草一样要抢好天色,收了到稻谷之后,但愿老天一直晴下去,在乡亲们收稻草不亚于收稻谷的忙碌中,男人挑草,女人背草,日头不落坡不归家,他们或在寨子旁或在田边地头选好一蔸笔直的大树,把晒干晒透的稻草堆积起来,再以树为中心堆起圆柱型的稻草垛来,有的则把稻草垛堆在树的半腰上,远远的R去,好像一把把撑开的伞,更像一朵朵刚长出土的大蘑菇。

就是寨边或田边地头堆起的稻草垛成了乡野上独特别致的风景。那蘑菇型伞形的`稻草垛便成了人们遮阳躲雨的好地方。秋后入冬的夜晚,寒风呼呼的刮着,这稻草垛就成了我们乡下一对对青年男女约会幽会的好去处,他们披着月色,踏着星光,来到稻草垛下闻着稻草的香味紧紧地依偎着,说着悄悄话,这稻草垛就是他们谈情说爱的见证人,就在这稻草垛下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从初恋到热恋到成熟美满的婚姻。我乡下的隔房大哥大嫂就是在稻草垛下幽会结成的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就是更多青年男女在稻草垛下幽会结成恩爱夫妻其中的一对。我好羡慕他们。

在我印象中,牛是我们乡下乡亲们的宝,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牛。当然,喂牛就少不了稻草。在我记忆里,那时乡下入冬后天气远远不如现在的冬天变暖了。一入冬大雪就一场接着一场的下,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乡亲们能保住牛在冬天里不掉膘开年好耕春最好的饲料就是喂稻草。大雪封山的日子,乡亲们就用稻草给牛喂上,有时就在稻草洒上点盐水,有时用铡刀把稻草铡细铡短,放在铁锅里掺上水和拌着包谷粉或米糠煮一煮,让牛一吃,肚子滚圆滚圆的。我记得,每到十冬腊月的半夜时分,父亲总会抱上一捆稻草给牛添上,听着牛不紧不慢的嚼草声,悠悠的,像一支动听的催眠曲。

在我记忆中,乡下的乡亲们男男女女最爱穿用稻草编成的草鞋。他们说:上山下山,涉水过河,穿草鞋方便实用,巴脚。更主要的是乡亲们人人都爱编会编草鞋。他们把编草鞋称为“打草鞋”。打草鞋的之前,他们把精选出来稻草用棒槌捶得软绵绵的,再搓成一根根草鞋索,然后精心编起草鞋来,他们编草鞋一来自己用,二来多编上剩余的拿到虚场上去卖,换回油盐火柴的花销零用钱。那时乡下的虚场上有那么一处卖草鞋买草鞋的地方。卖草鞋的把草鞋让买草鞋的比试着挑选着。边买边卖边摆起草鞋的古话来,至于草鞋是谁发明的,又是怎么传承下来的没人知道。草鞋对如今的青少年们来说是很陌生的,他们没看到过草鞋是怎么打出来的,当然就更体会不到穿草鞋的感觉了。我小的时候,也曾穿过几次草鞋,下雨天或在有水的路上行走,一点也不打滑,两只脚感到格外的有劲。也只有亲身穿过草鞋的人,才会有那种舒适的感觉和难忘的记忆。

想当年,乡下的物资相当匮乏,冬天到了,没有丝棉被,没有棉花毯,家家户户晚上睡觉的床就是在席子下面垫上厚厚的稻草。不管外面北风呼啸或冰天雪地,人睡在松松软软又香又暖和的稻草上面,阵阵清香会很快带你进入甜蜜的梦乡,一觉睡到大天亮。过了几天,稻草不那么松软了,就可以拿出来晒晒太阳,感觉又像是新的一般。每年到了又有新稻草的时候,母亲总会把家里的床都换上新稻草。家里来了客人,母亲就会把稻草铺得更厚,睡上去更松软更暖和。早些年,我特意从城里买回一架上好席梦思床,本想让父母两个老人好好享受。那知道两老睡不习惯,他们还是睡稻草铺的床。如今父母都不在人间了,可一想起来就像昨天才发生的,记忆犹新,而他们睡不惯的席梦思床倒成了多余的摆设了。

我还记得,在寒冷的冬季,乡亲们把稻草放在鞋子里当鞋垫。既柔软又暖和,还可以天天换新的,穿起来既暖脚又防冻疮又除臭还可以治脚气。除此之外,稻草还可以用来搓草绳、编帘子以及盖茅屋和做饭的燃料,一到早晨和傍晚,寨子里就腾腾冒出用稻草为燃料煮饭炒菜袅袅炊烟,伴着饭菜的香味弥漫开来,父母亲们就站在自家的院坝里一声声唤儿唤女归;星期天,我和伙伴们用稻草搓成一根根粗草绳,就在村头上的那棵大树上牢牢地系着,我们几个轮换坐在上面,荡起秋千来,常常让父母唤了数次才离开;稻草烧过的草灰就是上好的壮籽肥料,每到田里稻谷开始育穗的时节,乡亲们把满挑满担稻草灰洒到稻田中,这样的有机肥料远比用上无机的化学肥料强得多,既肥田又壮杆又炎眩挥惺保乡亲们就在院坝种上一窝丝瓜,搓上一根稻草绳子,牢牢的系着,让丝瓜藤顺着草绳子攀沿起来,花开花落,草绳上挂上一个个鲜嫩硕长的丝瓜;有时,乡亲们把刚烧成灰通过清水过滤的稻草水,就是一副良好的消毒药,用来防治瘙痒的皮肤病有很好的良效。

就这样,我们乡野的稻谷年年种,田里的稻草年年收,温暖和陪伴乡亲们度过一秋又一秋,走过一季又一季,也陪伴我温暖我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想想起来,有的已经随着时代的新潮远逝了,比如,稻草编上的草鞋如今已消声灭迹了,但乡亲们与稻草割不断分不开的情份情缘,稻草给他们带来的,他们依托着稻草以及稻草留给我的那种美好的感觉和温暖的记忆永远藏在我心底,永远鲜活鲜美。所以每到收稻草的时节,我总要去乡下看看干透的稻草,闻一闻稻草的香味,沉醉在乡下温暖乡里乡亲乡情亲情里……

论“稻草的价值”散文

有人说:一根稻草,扔在街上,就是垃圾,与白菜捆在一起就是白菜价,如果与大闸蟹绑在一起就是大闸蟹的价格,我们与谁捆绑在一起,这很重要!这故事说明:一个人与不一样的人在一起也会出现不一样的价值!一个人与不一样的平台也会体现不同的价值!请结交有正能量的人会影响您一生。

此言差矣!稻草的价值就是捆绑,无论和谁捆在一起都是垃圾。和大闸蟹捆在一起,人们看大闸蟹的好坏以质论价,没有提到稻草,即使提到了,也是因为稻草的存在而感到多余。

也许稻草捆着大闸蟹走进了高档的宾馆饭店;走进了豪门富宅。可是,第一个被扔进垃圾箱的还是稻草,只不过是沾着光多走进几个门槛而已 。

这就让我们联想到,有一部分富豪子弟,还有一部分红二代们,他们和老子们捆在了一起,沾着人们敬仰的口碑,趾高气扬的目中无人。干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最后锒铛入狱,这和稻草被扔进垃圾箱有何两样?

要想改变你的价值,不是和谁捆绑在一起,也不是和什么人在一个平台上。是要努力提高自己,发现自己的能量,这就像稻草编织草帘、编成窝篓一样,需要加工,改变它的性能。如果,把稻草加工成高档的装饰品出口创汇,提高稻草的使用价值和观赏价值,可想而知,稻草要比大闸蟹的价值还要高。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稻草的捆绑,已经是它的价值,捆绑也是需要的。就像一辆汽车,发动机重要,轮胎固然重要,不能说发动机价格昂贵就抛弃轮胎。人也是这样的,各行各业都得有人去干,搞导弹的有人做,扫大街的也得有人去做,这就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这个道理不难看出 :只要努力了、开发了,就能改变你的现状和使用价值,同时改变人们对你的看法。等待哪个平台,或者靠什么人而改变你那是不可能的,等待的只有被当成垃圾而废弃。

乡村散文三则

一、我的处女作情结

十八岁那年,高考落榜,我回了乡村。在田间地头劳作的时候,借着白云苍狗赋予我的灵性,用读书留下的铅笔,在算数本上写字。

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诗歌,怀揣着对文学的梦想,我将工工整整誊写好的文字,盛进牛皮信封内,贴上一枚小小的邮票,按照高中时语文老师给我的地址投了出去。

绵延起伏的青山山脉,沉重的耕播岁月。让我的思想长出蝴蝶一样的翅膀,我要飞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转一转。

我一直鄙夷脚下贫瘠的土地,春华秋实,却又放不下这一程山水,一程故人。于是,月朗星稀的夜晚。枕着一窗蛙鸣,那些被称作小说和散文的河,在我的笔端潺潺流淌。一梦千寻,归根结底,就是县城叫文联的地方。

早秋的一个上午,在堤坝割了一捆青草扛在肩上,小山包似的向家移动。裤脚被露水打湿,布鞋遭的泥歪歪的。太阳开始毒辣起来,我走一段路,站住歇一会儿。仰脖儿望望蔚蓝的天际,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嚎着掠过头顶。羊肠子土路传来清脆悦耳的自行车铃声,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经常来生产队给大家送书信邮件的邮递员小郭。

我没有理会,自从离开校园,乡村枯燥乏味的生活空间,仿佛与世隔绝了,闭塞,贫穷,落后是村庄的伤疤。谁会关注我一棵绿草的荣辱兴衰?我紧了紧肩上的青草捆儿,朝家挪去。

小郭一身绿色的邮政服装,令我眼前一亮。他慢慢蹬着海燕牌自行车,走近我歪着头问了声:“喂!山妹子,挺能干的,打听个人,你们这里谁叫张燕?”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有我书信?投递出去的稿子已经有三个月了,泥牛入海了,我都不想发表的事了。

“你找她干什么?”我继续赶路,脖子被青草捆儿压的生疼。“嗨!我来给她送一封信,她的文章在杂志上刊登了!”我顿时兴奋起来,就像锅里沸腾的热水,一把掀掉压在肩膀的草捆,惊喜的说,“在哪?我瞅瞅!”

小郭是个和我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他见我急吼吼的样子,故意卖关子,“啊哈,你也不是张燕,我可没权利把她的书信给你看哦!要清楚,私拆别人信件,偷窥对方隐私是要蹲大牢的。”

小郭胳膊高高举起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大信封。四四方方的,很厚的一本书。我红着脸说:“给我呗,我是张燕。”说着,我上前去夺书信。

小郭躲闪着,过来一辆三轮车。我惊慌失措,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一个狗抢食趴在地上。咦?怎么软绵绵的,睁开眼正同小郭的眸子相碰。我居然趴在他身上,刚才小郭伸手拉我,惯性使然,我把他扑倒。我羞的满脸潮红,赶忙起身,拿着书信就往院子跑。

“妈,我发表了!妈,我终于上杂志了!”“哎哎哎!臭丫头,你的青草不要了,啥人啊?连句谢谢都没有。”小郭嘟囔了句,扶起地上躺着的自行车,站在大门口,回味着什么?轻轻地笑了,转身骑车走了。

这晚,妈擀了一疙瘩面,酸菜打的卤子。就着一盘红绿相间的辣椒,喝的我大汗淋漓,爸抿了一杯米酒。“嗯,稿费不少呢,三十元。”爸盯着稿费单看了几遍,不肯放下。

妈说,“你不说闺女写字没用,不当馍吃吗?”爸嘿嘿笑着,“谁知道这个?燕,你就写呗,别耽误过日子就中。”

月色如水,我在灰暗的灯泡下,一次次闻着淡淡的墨香,闭上眼睛,呼吸着,陶醉着。发表的是两首诗歌,题目是《山路弯弯》,另一首是《父亲的犁铧》。一位姓林的编辑特意为我写了很长的推荐语。

这篇处女作,让我幸福了很久很久的时光。直到小郭送来文联对我的邀请函,我还沉浸在接到发表处女作杂志的幸福氛围中。县文联本着积极挖掘和扶持新作者的宗旨,邀请我去一趟。

那是人间四月天,我第一次坐客车去了县城。好不容易找到文联,踟蹰在编辑部门口很长时间,不敢叩门。手心都是汗,我不知道门里的人会如何看我?红格子花褂,黑色紧身裤,一条黑黝黝的麻花辫子垂在身后。

鼓足勇气要敲门,门吱嘎开了。一名漂亮的女子,衣着碎花素色的连衣裙,长发飘飘,“你找哪位?”我捏着辫梢,羞答答的说:“我找文联的老师们。”“哦,这就是文联,你是本土作者吧?”我深深点了点头,闻着女子身上的香粉味儿,有些迷茫。“快请进,来来来。”对方拉着我的手,进了宽敞明亮的编辑室。

眼睛不够用了,书橱上排列着各种书籍,窗台十几盆花草活的有声有色。女子自我介绍说,她姓林,又将文联主席王老师引荐给我,我说了我作品的题目,两位老师热情让座,林老师为我倒茶。几个人谈了一上午,从人生,家庭,到文学的发展方向。了解我在山区,经济条件差些,临走前,王老师吩咐林编辑取出厚厚一摞稿纸,要我带回去写作用。

县文联的王主席,林编辑是我文学的引路人,我的处女作情结延续了很多年,虽然没有大的建树,但文学滋养着我的生命。如今,老家那条街上再也听不到邮递员按动自行车铃铛的曼妙音乐,取而代之的是摩托车快递员嘟嘟嘟的粗重喇叭响。

那日走在修成柏油路的村子大街上,恍惚之间,有自行车清脆的铃声,耳畔轻轻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张燕,你的书信。”而我用第一笔稿费,为父亲添置的那柄犁铧,时至今日还活在父亲的手掌心。

二、活成叶子的优雅

我很想活成一枚叶子,绿色的,柔柔地烟波,在一棵粗壮高大的菩提树上。对,菩提树。一直以来喜欢菩提树的安静和担当,为了做菩提树的叶子,我对着一面凹凸镜练习面部肌肉,我希望我的表情很接近菩提树,至少不能让这个世界的人看出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没黑没白的训练,练我的牙齿,如果我参差不齐的牙齿变成米粒般的玉牙,我的眸子像星星闪烁,我的舌头比弹簧有韧度,或许,我就是一枚接近成功的叶子了。

事实上,我身体里横刀立马的活着一个村庄,我走不出那块土地。无论它贫穷和富足。我都没法忘掉,就像每一个白昼,我嘴里叼着一只馒头,手中捏着一棵大葱赶向我上班的地方。我刻在骨子里的底层形象,就这样裸露了我的身份,还有未老先衰的年龄。

没事的时候,我对着凹凸镜数着额头的褶子,这些褶子比珍珠还金贵,随着褶子我找回曾经的青春,爱情以及那个遍地盛开着我乳名的村庄。

这样的`姿势我深情不倦,我愿意在凹凸镜里看到我公主一样的模样,那一刻,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都是我的,我可以骄傲地行走在众星捧月的目光下,可以坐在白马王子的马背上一起驰骋辽阔的大草原。

可是,我还不是一枚叶子。现实把我打醒了,我囫囵吞枣的消灭掉早餐,然后去挤公交车。和很多人如出一辙,要为生计像一只在热锅上的蚂蚁活的不自在,不知道明天是春意盎然,还是雪花飘飘的冬天。

我不羡慕办公室里看报纸品茶的人,羡慕不来。他们喝着雀巢咖啡,吃着麦当劳,嘴上依旧喊着很累很累,没有更好的生活。而我呢?我今天的饭碗端着,不管是干饭还是稀粥,只要填饱肚子就是幸福。甚至过了今天,我不知道我的腿朝哪个方向迈?我常常要为生存的环境绞尽脑汁,不过,我坚信只要弯一弯腰,就会有一只面包或者矿泉水等着我。

所以,我多么想活成一枚叶子,在菩提树的手心中坦然淡泊地吞吐着每一口生命的气息。

三、芦苇

这个季节,芦花已经谢了。它从容地将对尘世的深情交付于西风,于是,在很多情节里,芦苇做了配角。芦苇和所有大地上的植物都是村庄的配角,它以树的姿态聆听着村庄的悲欢离合。

芦苇宁肯把自己活成一位安静的诗人,一柄月牙镰收割一茬一茬的芦苇,芦苇和村庄上的人一样,一代一代的走来,离去,喂养着村庄。

芦苇紧紧偎依着几棵桑葚树,闻着桑葚的香气,一遍遍敞开心灵。或许,只有村庄能给芦苇唐诗宋词般的万种风情。所以,芦苇选择了在水一方的孤旅。和村庄并肩,听着唢呐一次次送走在这里活了一辈子的人,芦苇波澜不惊。

当芦苇荡撑起碧绿的青纱帐时,我却要向村庄辞行。我不愿呆在没有了牛马的村庄,不肯守着贫瘠的土地整理那点干巴巴的收成。

我做了村庄的逃兵,在河之岸,芦花旋起洁白的雄风,它在为我壮行。而我真的能走出这片大地吗?

芦苇无声,村庄沉默。

直至我在灯红酒绿的城市碰的头破血流,也不敢回头。我咬着牙,站立成一棵芦苇的样子。我知道,我是逃不掉村庄的劫,我的骨子里流淌着黄土地的咸腥。于是,我向上或者跳跃行走的意念中,都是村庄的秉性。

那些个漂泊的夜晚,尽管在城市有了一张床,一把通向家的钥匙。心则在长久地思念中,把一切有关村庄的记忆翻阅了一遍又一遍,爱在村庄每一个角落图腾。

村口那片芦苇荡,它是村庄的一粒纽扣,牢牢地镶嵌在大地上。让我百转千回的遐想,情思,然后一张车票扑进它的怀抱,便再也不想远方。

母亲送我一次,芦苇就老了一年,母亲呢?就在和母亲一回回地送别中,我把自己瘦成城市乡村边缘的一弯象牙月。

其实,只要是离开家乡,我们就都是游子。即使繁华都市楼房几栋,那里没有了母亲的故乡,没有了芦苇被风卷起的沙沙声,没有了池塘的蛙鸣,都是漂泊,都是水中浮萍。

我一次次寻找返乡的借口,哪怕只是静静地坐在芦苇岸边,看着一只蚂蚁爬来爬去,听着耳边淙淙地流水声,闻一闻芦苇清香的气息,哪怕只是故乡的一缕风。

给予稻草生命的人们散文

年就在鞭炮的响声中、在锅碗瓢盆的抨击声中、在电子台历的闪烁中渐行渐远地离我而去。微信圈里,大年初一,就已经开始有人打出,再过364天就过年了的消息,这也意味着这个年就要过去了。

又到了弟弟离家返程的时节了,虽说盘锦离沈阳只有2个多小时的车程,老妈在沈阳新买的房子,年前就装修完毕,可老妈还是不错眼珠地看着侄儿。看着她的不舍,看着弟弟返程在即,我还是决定不能再囚在家里,应该带侄子出去转转。

初五的早上,也许是因为阴天,风很大,又赶上过年,向海大道双向10车道的路上显得格外敞亮,我们驱车前往60公里以外的大洼区稻草艺术展览馆。

大洼离老妈家不远,我叔姑都在沈阳,姨和舅都在陕西,我爱人老家在黑龙江,所以我们很少过来。弟弟离家也有20多年,对大洼更是知之甚少。

元旦,唐家农场成立稻草艺术展览馆时,我带老妈来过一次,之后就没再光顾。为了让弟弟多了解一下大洼,我们特意从大洼兜了一个圈。望着沿途的一株株黑松、刺槐、侧柏等多个品种的树木,我自言自语发出赞叹:

“大洼不错吧!地下有温泉,就连咱兴隆台的许多浴池,都是到这里买泉水呢!”

“这里的空气视乎也比市里好些!”弟弟说道。

“是的,这里原来就是农业县,从去年变成大洼区后,道路拓宽,老城改造后,房价也有所上升。”

我们一边唠着,一边开着车。顺着“稻草人”引领着的方向,一会就来到稻草艺术展览馆。

稻草艺术展览馆,建在大洼区的东侧唐家农场,远远地我就看到路两侧停放的车辆。

“这条路修得很宽啊!”

“是的。听说,这是前年特意为人们参观稻草艺术展览馆所修。”

“去年5月份在这里拍摄了《印象辽河口》,近2万余名观众共同见证了插秧节大型情景展示《印象辽河口》的盛况,通过亲手“种庄稼”,让人们了解到汗滴禾下土之不易。对游人来说也是第一次短暂的体验外,对农民耕种的辛苦有了一个最深刻、最真实的了解。同时,通过插秧节这个契机,吸引了不少外地人。这一举措对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略有激动地和弟弟一对一答着。

因为稻草艺术展览馆建在野外的露天,这里比市区明显的冷,下车没走几步,我迎风流泪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不过这丝毫没有阻止我再次观赏稻草艺术的热情,这里的.艺术品,明显比去年多了不少新品种。

写实、写意、民俗、古今、中外的展品令人目不暇接,诸葛亮的草船借箭、金刚葫芦娃、熊大熊二、十二生肖、白雪公主与猎人和七个小矮人更是惟妙惟肖。金字塔你要是说她是柴火垛,也说的过去,人们有的坐在稻草垛上歇息、有的更愿意站在更高处远眺,大有“一览众山小”之势。有的人在柴火垛下面的通道穿行,有的孩子还在这里捉起了迷藏,好不热闹。在狭小的通道间,我不得不为他们来回让路,有时还成了他们躲藏的“盾牌”,开始时,我还有所顾忌,后来索性和他们一起玩耍。到了出口还真的有些不舍,一下子仿佛回到了童年。

到了迷宫区,虽然只有高一米五左右高的稻草墙围成的迷宫,有的人还真的走不出来,急得团团转。我光顾看热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老妈她们来拉开了距离。转了一会儿,也迷了路,这次着急的到成了我,远远地喊着侄儿,头上开始冒汗,不知所措。

“大姑,别怕,你按照地面人们踩踏痕迹、地面的光洁度来分析判断,就能出来。”

我按照侄子的指点,很快就有了方向。经过一阵忙活后,我总算出来了。这时,老妈她们已经到了花果山,我和侄子赶紧跑了过去。老妈非得让弟弟“这只大猴子”和花果山的小猴子一起合影……

淘气的侄子,举起地上的“鸡蛋壳”正准备给破碎的鸡蛋盖盖子。

此时,我才看出来,母鸡旁边的小鸡原来就是从这个椭圆形的有一个缺口的是鸡蛋里破壳而出的,而地上的一个“小碎片”就是鸡蛋壳啊!我不住地夸赞设计师的想象力和侄子的领悟力。

听到我俩的交谈,原本走过去的人们有的又折回来,有的干脆把孩子直接扔到鸡蛋壳里,拍“破壳而出”的照片。认识不认识的人们,在这里忘记了冷漠,亲切地交谈着,相互间打着找招呼,不时地议论着、赞叹着……

就在我们准备回家时,来了2台挂着北京车牌号的虎跃,从车上下来了两车小学生和老师,从领队老师的旗子上看,这是来自北京的一个冬令营。

孩子们一下车,就蜂拥着钻进柴火垛,有的冲向迷宫,有的冲向广场舞群敲起了稻草锣鼓,有的去购买各色棉花糖和冰糖葫芦,倒是老师的一声哨响,把孩子们从不同的方向叫回来了,老师开始讲注意事项。

我们一边往车边走,一边回头看着,从这群生龙活虎的孩子们身上,仿佛看到了我们的昨天。

我看着侄儿满身都是稻草,头上还插着草标,大家打趣地逗他……

“从冬天稻草艺术品,到春天搞的‘插秧节’,再到夏天采摘园,秋天的‘红海滩’、中华绒毛蟹、盘锦大米,这都成了大洼区响当当的金子招牌!”

“她吸引着全国各地的游客,让更多的人知道咱盘锦。水稻种植在我们东北平原,乃至全国各地不是稀奇之物,可是能赋予稻草‘生命’的还真的不多,听说,仅这个稻草展览馆就使用稻草300余吨,每天的游客少说也有几千人。要是在平时,你还能看演出、逛大集、玩cs野战、抓小鸡、买年货、选年画等。到嘎达楼水库,还能享受冰钓等活动。总之,这些活动受益最大的,当然要数当地的农民了。你不得不佩服大洼区政府,大洼旅游局为当地农民办了一件大好事……”

我忘情地开始推销起盘锦了。

“你这个本土人也一定再多回家看看。”我再次向弟弟一家发出了邀请。

冬夜乡村散文

冬夜,清丽中安详,静谧中灵动,这个冬天,夜晚给我的感觉。

近年,身体一直虚弱,知道锻炼是个好办法,因此,每天晚饭后都会和好友出去锻炼一会儿,努力着,坚持着。冬天的夜晚就这样不紧不慢走入了心里,也喜欢上了冬天的夜晚。

如果任何的事物走入了心里,就愿把心灵打开,把情感交付。这个冬天,愿意把心灵敞开,让冬天的夜晚在心里灵动,在心里安详,常常透过贴满冰花的窗户看冬天的夜晚。

窗外的冬夜静谧灵动,遥望冬夜的天空,天幕上沾满窗花的镂空,仿佛古老的剪纸画贴满夜空,夜空古典婉约起来,竟有了些诗意,于是,轻抚诗意与古典,看星星徜徉其中,像一朵朵莲花盛开,纯静优雅,给天幕染上一抹亮色,没了生硬,只有妩媚,像一个个眼睛,明亮清透,照亮了黑暗,给天幕一份坚强。

但窗外的冬夜只能定格在镂空的冰花里,虽喜也忧,总觉有些虚无。

还是喜欢行走中的冬夜,虽然有点寒冷,但冷的清丽,如果遇到漫天繁星,写尽铅华的月亮安静地看着大地的一个夜晚,那是最好不过。

夜晚虽朦胧却透明,路旁枯萎的草木,虽有些凄凉却不悲不喜等待春天的复苏;冬青依然傲傲的青翠,夜幕下,却多了一份端庄与蕴秀,沉稳和安祥。行走中,伴着和朋友的闲叙,平常日子不是个话多的人,此时,却愿意把心灵打开,用心倾述,用心聆听,硬冷的夜晚,寒冷凝滞,尝浅辄止的.温柔仿佛一缕暗香弥散在空中。其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冬夜,寒冷中有些萧瑟,只因喜欢所以才能有这样的感悟,只因把情感交付才会这样的感悟,任何的事物都是如此吧。

在冬夜下的乡村行走,安享一份原始的宁静,一份古老的韵味,那是跌入灵魂深处的一份柔情。

今冬,延续着夏夜一直在矿上临近的一个村子的一条平坦而干净的道路上锻炼。进入冬天的夜晚,路上的锻炼者少了很多,没有了夏夜的熙攘,虽寒冷却清新。冬夜下的乡村就这样在行走中走入了心里,自己愿意用心体悟,用心聆听。故乡村庄上也有如此的夜空吧,两旁也有错落有致,高低不平的古老的房屋。门扉上古老的扣环沧桑中透着别样的韵味,青瓦野蔓,觉得有了一种最原始的野草蔓蔓诗经的味道,几声狗吠打破了宁静,热闹一会儿归于平静,安静的道路上只留下和朋友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和轻轻的谈话声。这样的行走中,常常会勾起心底最柔软的那份深思,这个时刻往往想起故乡。

两旁瘦骨嶙峋的山石,那种顶拖着乡村的根基,经过无数日月的风吹日晒,依然的不悲不喜,迎来送往着自然的更替,生命的轮回。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经历的丰富时常在想生命的无奈世事的沧桑。这样的夜晚,忽然领悟,其实,不必短嘘生命的脆弱无常,不必感叹世事的无奈沧桑,夜晚过后,那轮红日照常升起,冬天过后,一切都会勃勃生机。我的心路一展无余,庆幸和这个乡村的冬夜相随相依一段的时光,和友人相伴相随一段的经历,多年以后,我想,我定会时常想起。

林清玄先生的的一生一会的禅意渗透着这个清丽安谧的冬夜。

很高兴,这个冬天,把心中的柔情,永远的痴恋交付给了这个夜晚下的乡村,知道,它是我生命初始的源,是我起步成长的根,也是我生命历程中一份深深的眷恋。

很喜欢,这个冬天夜晚,带着几分的的柔情,几分的笑意,几分的自由自在,一直在行走。

不变的是,日子也在一天天行走,每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的日子,矿山的夜空都会被烟花沾满,今年的烟花绽放的地点正好是每天锻炼的那个和矿山紧邻的村子临界处,更是巧合,从自家的阳台看过去,璀璨的烟花正好开放在圆圆的明月旁边,灿烂了夜空,灿烂了整个小村,也灿烂了自己的心思。虽然喜欢静谧,但烟花灿烂的一瞬同样能震撼自己,知道过后总会归于平静,冬天的夜晚依然清丽静谧,冬夜下的乡村依然会安享宁静,安享原始质朴。

一句话在心里暖起,一世静好,现世安稳,冬夜下的乡村,祝福你!

乡村老了散文

我的家乡是一个小山村,几户散落的人家,掩映在大山的褶皱里,很偏僻也很安静。那里有我儿时的欢声笑语,有我奔跑嬉闹的记忆。自从随父母住到县城,忙于学业,回去的日子倒是越发的少了。

在一个秋日的周末我回老家去看望年迈的爷爷。中巴车一路颠簸,走走停停,半路上陆陆续续的搭载一些乘客。一位老奶奶颤颤巍巍的扶着栏杆艰难的走进车内,缓缓的放下物品。还未站稳,便听见售票员冰冷的提示音:去后面坐。她听见,没有作声,依旧缓缓地弯下腰,提起物品,缓缓的向车厢后挪动着。奶奶原本便是佝偻着的,这时就变得更加的矮小瘦弱了。

从头到尾,我只是看着她,我至今都没明白:在那一刻,我为什么没有伸出手帮她一下。尽管对老奶奶充满同情,尽管不满于售票员的冷漠,可从头至尾,我扮演的只是一名旁观者。我一直在想,她的儿女呢?老人家这么年迈,还让她独自出门,她的儿女放心吗?万一路上发生了点什么,行动极为不便的老人该如何面对?车子重新启动,似乎也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回神的自己,望了望周围的乘客,有几个不是年迈的老人呢?看着一车的'乘客我突然间觉得,家乡老了。

到站下车,走进村里,只有寥寥的几户人家。村里人很热情,看我回来都微笑着寒暄,我礼貌的回应。我见到村里只剩下十几位老人,年轻一点的都外出打工了。唉,他们要怎样熬过这漫长的秋冬,要怎样耐得住这噬骨的寂寞。看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出于好奇的我问爷爷:原本村中的小路,现在怎么不见了?原来有年轻人在家,他们去割草、修路,现在村子只有几个老人家,路早就让杂草给毁了。听到这个答复,内心感到压抑,无端的想起那句名言上帝创造了乡村,人类创造了城市。而今,人们各自外出谋生,人走了,也带走了乡村原本的活力。

家乡老了,老了的村庄是留不住年轻人的,我明白。年轻人出去谋生是生存的必然,而老一辈对故土的执著也合乎情理,可万一老人在家中生病了,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岂不是晚景凄凉?谁能使他们老有所依?

没有同龄人的相伴,我也觉得无聊,习惯地爬上了家对面的山顶。坐在石头上,微冷的山风吹动着身旁的树叶也吹动着我的头发。山里的天黑的早,太阳开始一点一点西沉。夕阳下的远山就像啼哭的孩子的脸,先是胀成了紫色,然后慢慢消散,再一点一点隐没。我仿佛听见风中有个声音对我说乡村老了。是啊,大凡时间里的事物终究会老,可如果有一天乡村真的消失了,那么何处能安放我们的灵魂。